于阁老看都没看地上漫开的鲜血，半垂着继续：“皇上失德，已不宜据此尊位，若罪己诏，未免又有失皇上脸面。为今之计，只有陛退

    “兵谏？”皇帝大笑起来，“好好，你倒说说，谏的是什么？”

    就连皇帝都有于意料之外，神有些古怪地问了一句：“赵尚书说什么？”

    于阁老冷冷地听着，直到听见了曝尸二字，才挥了挥手，一名禁卫腰刀，对着那御史就是一刀，顿时鲜血四溅，激起一片惊呼。

    此人乃是御史台的官员，平日里于党势大，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今日听着于阁老颠倒黑白，若再捺去，实在是白读了一肚的圣贤书，故而把心一横，了来：“说皇上有失德之举，哪里失德了？倒是你们于家，素来把持朝政，那年山东杀良冒功，难不是你们？”

    “正是！于锐说是殉国，其实本就是你于家将他灭了！你们怕皇上查真相，所以杀人灭，弃卒保车！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殉国，什么丧，用什么一品大员才能用的棺木！依我看，就该让他曝尸示众才对！”

    一众官员都诧异地向说话之人看过去，因为他们都听得明白，这第一个开的，居然是赵尚书。这位可是去年天曾经跟于家掐得破血的啊，这会儿见风转舵是不是有太快了？

    “佞人？功臣？”皇帝扬了扬眉，“谁是佞人，谁是功臣？”

    于阁老尚未说话，后已经有人声音有打颤地：“功臣，自然是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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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阁老徐徐：“谏的是皇上诛杀功臣，信佞人。”

皇帝往后的方向看了一。金吾卫和锦衣卫拱卫禁，但现在他们都在后，反而派不上用场了。

    于阁老用角余光瞥了一沈数，见他了腰，似乎要往前跨一步去，不由得心中暗暗冷笑，整肃了面容：“皇上继位十余年，并无尺寸之功，国事多赖重臣，且时有失德之举——”

    “怎么是发难呢。”于阁老彬彬有礼地，“臣等只是兵谏而已。”

    御史台这地方，录用的都得是正直敢言之士，虽然说哪里也少不了名不副实浑摸鱼的，也颇有些人在于党的势力之不得不低，然而到底还是有忠直之士的，事到临，那一腔血终于被了来，有一个带的，就有跟着来的：“不错！不但山东之事，就是福州城被倭寇侵袭之事，难就不是于家所为？”

    这一刀砍得太突然也太利索，四周官员们不由自主地齐齐退开一步，有些人两已经发，更有那胆小的甚至都了。

    “你胡说！”被禁卫们回来的官员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谁说皇上没有尺寸之功？今日献捷，难都是假的不成？如此大功，就是历代先帝都不多见，这不是功是什么？”

    不过这也足够皇帝听清了，嗤地一声就笑了来：“功臣，朕没有看见，佞人是谁，朕倒是知了。罢了，何必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于阁老，你就直说吧，想让朕什么呢？”

    “臣说，臣说……”赵尚书额上的汗已经来了，躬得像个虾米，“臣说于家乃是功臣。”他还想说皇帝不该诛杀功臣，然而虽然准备抛弃羞耻之心，嘴却不是太听使唤，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也是他本就不善言辞，说了这么一句，居然找不到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