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打算看女人坐在地上哭，男人打砸骂，却只看见了一个冷静的女人面对一个将她人生胡搅蛮缠一通的男人。

    陈青亭一直觉得眠眠那一言不合就上手要死别人，已经是女人里少见的类型。

    这位看着弱弱，却有堪比眠眠那样的大。

    只是王轩宣看见陈青亭，愣了一，脸并不太好，回瞪向束儿。

    束儿低。她光顾着维护王轩宣，一时遇见大事儿脑兴奋，竟都忘了陈青亭。而陈青亭也是让戏班回去，自己忍不住远远站着听。

    王轩宣是个很要面的女人，家丑不可外扬。周梓玉还算是石园的常客，陈青亭却是个完完全全的外人。

    王轩宣转过脸来，不冷不淡：“让青爷瞧见笑话了。今日怕是听不成戏，也劳烦班的诸位和您等了这么久。今日就这么罢了吧，让石园派车送青爷回去。”

    陈青亭在外一向会装场面，垂睛轻声：“不麻烦太太了。我们自个儿回去就是，若是太太想听戏，尽可来新明大戏院或者亭楼。”

    亭楼就是陈青亭自家戏班开的场，江眠常去，座位不多场不大，却也算是日日爆满。

    王轩宣已经没心去在意这些，了就要走开，陈青亭心里转了半天，还是年轻忍不住，：“梁红玉穆桂英，都是吃了苦，走过些路，才有台上的神气得意。女人惯是要迈的坎多，过去了，就是康庄大。”

    王轩宣回过来，面上表有释怀有想笑。

    陈青亭的话有那么多嘴，有那么不合礼节，但却又那么合时宜，那么自本心。他比她小好几岁，个也只比穿上跟鞋的她稍一。

    面上有少年人故作的老成，和自以为够圆的装模作样。这一不留神溜了嘴的真心安，竟比那远远围观的不敢上来搭手的太太们，叫人舒心百倍。

    陈青亭说了后，后悔了。他以为自己北上混的这几年，足够他学会八面玲珑了，然而还不太够。

    王轩宣角微红，却勾笑了，也没有说谢，只是稍稍一颔首，转跟鞋踩在地板上，大步走了。

    陈青亭望着她窄窄的背影，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