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某个女儿又了什么，他最恨的就是手底人背着他偷拿东西手不净。更何况这些弹能的只有英系枪，华北一代除了他们， 用英系枪最多的就是皖系的兵。这是姜崆偷东西卖给对家呢！

    想着姜家这些年吃他喝他不知多少，更是怒从心中来。徐金昆是个暴怒起来毫无王法的人，姜崆觉得自己被冤枉，跟他狡辩中说话又有些激，气的徐金昆脑门崩起一截截的血，拍案而起，拿枪柄直接打碎了姜崆半边颧骨。

    姜崆满是血，脸上骨碎了，话都说不来了，回了姜家奄奄半日便死了。

    后来姜家宅又被收走，听说姜家老带着他几个钱如饿鬼似的姨太太住到老城区胡同里去了。再后来……江眠就再没听过姜家了。

    她心里有数，怕是卢嵇使的手脚。认识银行的英国人，在保定的军中能活动，能得到那么多弹，状似无意的把消息透给徐士山。能到这些的人，也只有卢嵇了。

    不过其中砸了姜家的铺又把库存弹放去的事儿上，她也算了力。天津白上那是没有卢五爷不认识的人，可到一些稍微底层一，或者说灰一些的地带，他就有找不准人了。江眠觉得有钱就好使，再加上她平日说话打扮也像赶生活的平老百姓，就问卢嵇拿了些钱，让已经在天津落脚几个月的许班主许繁牵线，找到了一些在天津码上的帮工。

    他们都有人拉的木架货车，也都是卖力气的，江眠给的钱多，又听说她跟栾老也很熟，便答应来。夜偷偷推着车到铺旁边，车架上破棉被盖着锤斧，砸完了就跑。

    等姜家封了铺之后，江眠又跑了一趟，带人拉着车把成箱的弹运了铺里。弹的木箱外裹了个柑橘的木箱，江眠穿着那被卢嵇嫌弃过无数回的白褂灰，外多了一件褂，就是跟蒙古袍似的系了个麻布腰带，倚着门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夜，这条路上有稀稀落落几个路灯，大家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是忙活，屋里屋外一阵汗。帮工领的凑上来：“兄弟们也累了，能不能拆盒柑橘吃？”

    江眠走到车边，从腰后掏一把匕首，撬开木箱的板，拿两个柑橘扔给那领的：“吃啊，这一箱大家都分着吃。”

    这些箱里也混着不少真正装柑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