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听错了，抑或是这个丫再耍人玩，愣：“科学派？赛先生的那个科学？”

    江眠羞涩一笑，笃定：“正是。”

    薛碌半天才笑：“那江六姑娘的意思是今日一定要比划比划了？”

    江眠：“我看您确实在门放了那杆枪，那不就是允人上门切磋的意思么？我打小在乡野大，没有什么见识，也没见过什么武人，甚少和人手，倒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平。还望薛师父指教。”

    薛碌心里笑了，这丫居然来就是想跟他手。只是既然有那杆枪摆在外，她摔了枪，他就不可能拒绝。

    薛碌：“我这个年纪也不怎么场了。江六姑娘要比什么，我们这儿也都有些教刀教拳的师傅。”

    江眠：“我是女，比拳看缠劲，我天生没优势。不如比兵，我倒是什么也都能用，大家意思意思，到为止就是了。”

    确实，拳法虽然可以用巧劲，但是她一个瘦小的女，就算是手上扣搭勾缠用巧劲去对付，但如果对方是材大的男，还是可以用力气破开她的招式。而兵的话，拼劲儿更少，而且个样到对方的关节咽也就能判断几分输赢了。

    薛碌笑着面对她，转过的时候沉了沉脸，徒弟们从两侧走廊里搬了几张椅来，薛碌和其他师傅坐在主屋门前，刚刚还在前院颇为活泼的徒弟们大气不敢的在后站了几排。前师父是黑袍，后徒弟是白褂，一副办丧事的苦大仇脸。

    整个场空来，教刀法的师父拎着一把宽刃的大刀走来，挽起袖，将褂摆掖在腰侧，两脚分开站定。整个比武的气氛却因为江眠一人变得有些可笑。

    她要了一把凳，将手摘来，连同手包一起放在凳上。倒也不摘帽，只是弯腰将裙摆往上卷了两圈，着针织袜的膝盖。她的打扮本活动不开，步都迈不了太大，站姿也娉娉婷婷的，不像是武人的样。

    几个徒弟扛着兵架来，上枪剑刀钩，常用的都有。她挑了一把最烂大街的华北砍刀，国外也叫它中国大砍刀，中国刀。

    刀是弯的，刀面越到刀尖越宽，铁的刀，质量一般，大概就是那上战场也用、帮派斗争也用的初始武。这把因为比武用，所以也没开刃。刀柄缠了布条，常有人用所有磨得光发亮，她一只手握着刀柄，刀柄在她环握的手里躺着，拧了拧手腕，刀面晃。

    周围人几乎觉得她一双手握不住这把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