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单独给他们设场？”

    孙叔：“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卢嵇：“有什么不太好的。就算是公使本人来了也是这样，更何况只是几个记者。别人愿意就去，我见过的垃圾洋人也不少了。”

    那些记者习惯了其他政界大佬见洋人的态度，反倒还觉得单独跟卢嵇开一场只有洋人的记者会是给他脸，却不想卢嵇这跟不换袜的德国室友大打手，跟自夸厨艺的英国同学差撕的家伙，也不稀罕洋人。

    最终还是在一同召开了记者会，只是各国公使派来的记者都坐在了前排。卢嵇也就负责双语扯淡，只说甘石桥俱乐是为了中外，也为了达成一些政治上的共识，不包任何党派质如何如何。不少记者的问题都是针对徐金昆和现在的议员动向，三句话不离什么政治黑|幕，他这些年为了应付记者，没少啃各国宪政相关的书，能用冠冕堂皇的话糊过去就糊，实在他也觉得怎么答都不合适的时候就开始装傻装文盲。

    在记者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这个场靠后有人举起手来，卢嵇了，她站起来。

    整个场上也就只有她一个女记者，只是她作为外国记者却坐在后，穿的灰扑扑的，并不显。她带着个卡其的战地帽，摘来挽起来的金发，没化妆也显得五官有暗淡，却站得笔直，中文字正腔圆：“您好，我是来自国的记者，我叫克里斯汀。在今年三月初的时候，我看到申报上曾经报过一篇文章，说是阎百川大量偷运枪炮，屯兵数量是去年两倍，意有向华北突之意。又听闻徐帅多次与阎百川通话，在这个月回到北京和周梓玉等人会面，是否有向山西兵镇压阎百川的意思？”

    这个问题算是尖锐，但卢嵇还从来没被人难住过。众记者正着笔打算记卢嵇的回答，只听见半天没声音，抬起来就看见卢嵇僵在台上，死死盯着那女记者。

    有几位记者认识克里斯汀，毕竟整个中国也找不几个天南海北都闯过的女记者来了。

    克里斯汀一米七八的个，裹着风衣叉着腰，似乎微笑着，手里着本和钢笔，歪看向卢嵇。

    卢嵇面恢复了正常，：“别听风就是雨。都是自家的问题，肯定能坐来解决。更何况你的问题也跟甘石桥俱乐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回答。好吧，今天就到这儿了，如果可以，会馆准备了自助晚宴，如果诸位记者朋友想留一，请跟随指示去一楼大厅。”

    他说罢，站起来扣好西装，朝侧边了台去。

    孙叔也看见了那个女记者，连忙跟上来，小声：“是几年前刺杀你的那个女特务？”

    卢嵇咬牙切齿：“是她，说是特务，本行还是记者。不是说她逃回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