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嵇：“有时候就是报应。老的几个儿们，没一个生了孩，连个女孩儿也没有。然而他不要钱似的送去的女儿，却全都生了儿。若不是因为多年前我和我哥逃回香港，改掉了徐姓，他现在连个卢家的儿孙都没有呢。”

    江眠撑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投了这么多——”

    卢嵇勾：“那个老已经半死不活了，我回去他也恶心不到我了。你知当初我再德国读书，遇险之后他为什么那么拼命找我么？”

    江眠：“哪时候？你说刚刚？”

    若说宋良阁是命运多舛，卢嵇就是一路的怀才不遇。他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本来可以回国和他哥走一条路，却没想到他哥被刺杀，他也与南派割裂；等到学成回国，他想要带兵打仗，在保定投了不少力，参与了几场战事，最后却被挤兑走，给徐金昆了嫁衣；等到这会儿发展军工，他终于成了自己想的事，一路扶持徐金昆也是为了徐金昆稳定华北后，他能够再恢复工业，一展宏图，却不料徐金昆刚上台没多久就遭遇此等境。

    卢嵇恨铁不成钢，把她漉漉的红绳从衣服里挑来，：“你说未来还有好多仗要打，要到二十多年后，你会保护我的。”

    江眠惊奇：“你不是不想回香港么？”

    卢嵇：“所以你那时候才会说来那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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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嵇叹：“你也看到了这些。我是不想在涉足华北华南的混战了。够够的了。或许我会回香港一趟，理些事。”

    江眠确实有没心没肺，就记得事儿，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还一脸懵：“我说了什么啊，说你打呼噜？”

    

    卢嵇总觉得自己亏了。或许说是自己是那个追着她跑的人。其实仔细想想，不止这会儿江眠维护他，她很早很早开始就理解他，也替他气愤替他不平了。

    卢嵇拽住她玩枕的手：“不，我是说在临城的时候，我们山之后，你来找我，你说过的。”

    江眠：“嗯。”

    江眠摇。

    卢嵇笑：“我想的事，已然不成了。其实你说的没错，徐金昆若是倒了，几年之是不会太平了。而且其实我也明白，我也不太能成我想的事了。这些兵工厂涉及的利益太大，围绕着他们只会发生战事，我虽然还可能理它们，但既然不在权力中心，以后很多事都不是我主了。”

    江眠摸着他的胡茬：“你打算接手？住香港？”

    如今卢嵇也开始迷茫了，他学了一肚知识，也有本事，却不知改什么好。

    江眠这才想起来，神大窘：“是么？我不记得了？”

    红绳被他拽来，戒指沾了，滴溜溜的打转，江眠两手放在脑后，：“你说你迷茫什么？”

    卢嵇那时候迷迷糊糊听清了，并没有什么觉，但今日江眠却忽然说起来，说她确实知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虽然卢嵇觉得这事儿真假未定，但她显然是认为自己知的……在明知未来境不好的时候，她却说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