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泽眸光微拢，从书架上一本书说：“这也是那位老先生给你的？”

人机灵，看似胡作非为，该学的东西一都不落。他之所以整天去惹是生非是因为想要引起郑彤的注意而已，他要不是不想有息，会学得比谁都认真吗？

    郑驰乐被他这声正正经经的“老先生”震得直起疙瘩，不过想想又觉得那个等同于他辈的老木匠在他心里确实当得起一声“先生”，也就不纠结了。他说：“有些是，不过大分都是我跟人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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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那时候的事，郑驰乐已经没有太多的。

    老木匠说要他可以，但是要看完他指定的几本书并且得通过他的考校，郑驰乐自然满答应。

    郑驰乐摇摇说：“后来我去了岚山念书，几个月后才知他已经到地底去找他儿了。他临走前说他没亲没故的，不打算立坟占地，让人帮他把骨灰洒大江里。”

    郑驰乐一愣，说：“好。”

    被人骂顽固也好被人说狠心也罢，郑存汉始终认为现在狠心把那不该有的念断个净，总比往后痛苦万分、悔不当初要好。

    郑存汉说：“以前乐乐也住这里，我隔那间就是了。乐乐，你也难得回来一趟，这边有你就行了，你回房间看看有什么没收拾的，趁着这机会顺便带去。”

    这时候普遍还是用土葬，号召火葬还仅仅是号而已，老木匠能有这样的觉悟，年轻时必定也遭遇过许多事。

    关靖泽跟着郑驰乐走房间，一就看到了垒满书柜的书。看来当初郑驰乐能以第二名的成绩考上淮昌一中并不是侥幸，而是实实在在地了功夫的。

    骨灰都撒了，倒是让活着的人彻底没了牵挂。

    关靖泽听郑驰乐对这老木匠的不一般，不由问：“你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不去见见他？”

    郑驰乐见关靖泽盯着自己那堆旧书看，摸着自己的书柜说：“这个木架是村那个老木匠帮忙给的，他有个儿，但死得早，白人送黑人，脾气难免有古怪，不过人好的，拿到颗糖都裹好留着给我。有次我去玩，差把命代了，他也不安，兜就给了我一掌，我不服气地抬起瞪他，结果发现他的手在发抖，里分明都是痛心，那时我才知他儿也是死在里的。”

    那时有些小鬼整天拿书来撕着玩，要么折成纸方块玩儿，要么拿来当草纸，郑驰乐看着心疼，于是连哄带骗把书要了过来。一来二去攒了一堆旧书，就去央老木匠给他书柜。

    对于那个充当过自己老师和辈很一段时间的老人，郑驰乐始终充满

    关靖泽不耻问：“换？”

    离家多年，郑驰乐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住过几年的房间是什么样的了，推开门一看，里居然还整洁，明显有人常常打扫。房间的采光不错，正对着窗的地方摆着张老旧的木桌，是郑老三从废弃的村小学里面回来的，表明不太平整，但已经被郑驰乐拿旧报纸裹了几重，用起来倒也舒服。

    郑驰乐接过他手里的书：“念书的时候很多人家里都有不少书，就用东西跟他们换呗。小孩哪里会觉得书很重要，拿个新鲜的玩意儿引-诱一就能换过来了，就是他们的家有儿难缠，有时候换到手了还会被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