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收音机打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才睁开。

    见是韩蕴裳，何遇安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叶夫人怎么来了？”

    韩蕴裳一顿，一时没了话。何遇安对韩家是没怨的，对叶家却有怨，因为那时候有余力保护他们的就是叶盛鸿了，可叶盛鸿没面。

    这里的况又有些复杂，涉及到了更的恩怨。原来何遇安当初曾经被郑存汉救过一命，当初郑存汉和叶盛鸿闹翻时何遇安旗帜鲜明地站到了郑存汉那一边。后来何遇安走的路跟叶盛鸿没有集，两边倒也相安无恙，没想到叶盛鸿后来是在开国初那场动里看着他的属死的死、疯的疯，始终没有站来说过半句话。

    上一次见面韩蕴裳还没有嫁给叶仲荣，何遇安对她倒也还算和气——到了这一回，何遇安直接就摆了冷脸。要不是顾及韩蕴裳问题，何遇安恐怕要拿起扫把赶人了。

    韩蕴裳已经从老爷那知那一代的恩怨，她之所以最先来找何遇安就是因为他跟郑存汉的渊源。她想试试能不能从这个方面手再次开导何遇安，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何遇安肯因此放过去的恩怨，也算是了却了韩老爷的一桩心愿。

    韩蕴裳看了看书店后面的小院，婉转地提的请求：“我能不能为何老您泡杯茶？”

    何遇安知她差，来回奔波肯定十分疲累，终究还是妥协了：“别什么茶不茶的，没必要来这！”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韩蕴裳知何遇安是心，笑了起来，跟在何遇安后面小院。在石桌旁坐定之后她当真拿起茶开始泡茶，她少女时期每天都被拘在家里，这些最能消磨时光的技艺倒也学了不少，起来毫不生疏。

    何遇安一语不发地坐在一边。

    韩蕴裳也不急，等给何遇安奉上茶才开：“何老，您还记得郑存汉郑老先生？”

    何遇安听到“郑存汉”三个字后顿住了。早年他自然找过郑存汉的消息，可郑存汉当年伍的资料散失了，临去前又连个消都没留，整个华国那么大，他当然找不着人。

    后来慢慢地也就放弃了，只是心里总有些惦念。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份惦念倒是淡了不少，可被人这么一提，那牵挂肚的觉又回来了。

    何遇安就想不明白了，郑存汉当初的决定也是于对形势的判断才来，叶盛鸿回来后愤怒、寒心固然有可原，可郑存汉那么于战局而言也不算错，为什么要连后面的路都断了？

    何遇安一开始一直想找到郑存汉，问问他到底把一门心思跟着他的人置于何地；后来郑存汉音讯全无，他连质问的心思都灭了，只想知郑存汉是否还平安地过日；再后来遭遇了变故，对于寻找郑存汉的事他已经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