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

    “抱歉……”贺小易说。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又没文了？大哥，昨天去完坟地，七才到家，我……”肖新杰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六不到接的电话，迟疑了一，又继续说，“反正我就是没睡多久！这个对我健康很不好！”

    贺小易像是忍着什么绪，清秀的脸上蒙着霾，看起来很没有神。

    “既然你会在警察局给我打电话，证明你还是信任我的。”肖新杰决定采用怀柔政策，语调温柔的说，“咱们找了这么多坟地，昨天应该是找对了吧？可这还没来得及庆祝，又警察局去了，你说我担心不担心？大清早的，我跑去填表格累吗？当然累，但为了你，我填！钱心疼吗？当然心疼，但为了你，多少钱我都！信任都是相互的，你也得给我一些保障吧？”

    贺小易慢慢低，像是被训导主任拽去谈话的小孩。

    “多少个红酒绿的好夜晚啊，都放在了熬夜看坟地上？”肖新杰表丰富的说，“人可以劳动，但至少要知自己为什么而劳动吧？不论你是上刀山、火海，一句话，我就过来，兄弟嘛！但是，我至少还是应该知你在什么，也知我自己在什么吧？”

    贺小易，陷思的样。

    肖新杰觉得话再多说就是废话了，决定让贺小易自己去想。

    肖新杰拿手机，认真的看了警局的来电，确实是六五十七分打来的，那会儿自己在家睡觉，被电话声吵醒了，习惯的也确认了一时间，确实是这个。

    但自己昨天开车的回市区的时候，明明看了时间是七……

    昨夜宽阔的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一直向前开着，车上只有导航的声音，贺小易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开到几乎要困死才开到贺小易家，把他安顿好离开的时候天仍是全黑的，看了看表，正好七整……

    不对，现在是盛夏，七，怎么着天也该蒙蒙亮了……

    而且这么一想，自己回家、收拾、睡觉，再被吵醒，怎么算时间也肯定是七半以后了……

    奇怪的是，昨天开车……好像开了很久的样……

    不对，回市区应该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更别说自己昨天还一路超速，怎么从四开到七才到贺小易家……

    “对不起……”贺小易突然呜咽起来，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