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这才看到，是孔梦云抱着琴上去，秦芃让人抬了鼓上去。

    周玉们一行人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自成婚以来不怎么来宴，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公主用鼓？”

    那时候她坐在树梢，穿着红的裙，得温柔又喜。

    这是一首很温柔的歌，年少时候，秦芃给他过。

    “乐也有低贵贱了？”秦芃挑了挑眉：“孔姑娘怕是落俗了。”

    她穿着广袖红衣，在人群中如同灼灼火焰，手中着鼓槌，狠狠落，又翩然而起。

    “嗯。”

    曲调一转，鼓声开始急促起来，似乎是战场厮杀，金戈铁。所有人心弦随之绷。

    他现在想求这么一句话，却发现求不到，又忘不了。

    是《相思》

    耳边传来了笛声。

    孔梦云看着秦芃抬鼓上来，里带了些不屑。

    听了这话，孔梦云面变了变，将琴往案牍上一放，秦芃好声：“孔姑娘打算弹什么？”

    是他没照看好她。

    这曲一般在战场上演奏，极有气势，曲调开，所有人便被引过来，孔梦云琴弦一拨，旋即跟上。

    两个女人的较量，旁人都看得来。

    是齐国少见的《破阵曲》。

    他告诉自己。

    秦书淮脑海里全是秦芃当年的模样，总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少年时，一仰，就能看见那个姑娘坐在树上，笑着给他笛。一曲完了，她会叫他：“秦书淮，你上来啊，上来我给你抱。”

    不过是重再来。没事的。他反反复复告诫。

    鼓声开场便十分有气势，随后逐渐加快，众人仿佛见战疾驰奔腾而来，战士们豪血。

    “好说好说，”秦芃用手撑着脑袋，着笑：“孔小不会失望。”

    柳书彦和卫衍碰了酒，听着那鼓声和琴声，一瞬之间，觉仿佛是回到了当年战场之

    没事的。

    而秦书淮一直没说话，只是一杯酒往肚里装。

    笛声过了，秦书淮听到上面有些喧哗。

    “是啊。”有人喝了，闻言大声应和；“好乐就是好乐，他什么奏的！”

    重的是心境和那份气度。

光，瞬间有了斗志。

    少年时候他听到这话总是觉得心里又羞又恼，就要大声呵斥她：“你一个女，怎能说这样的话？”

    赵芃了他一次，一定能第二次。

    她一定是因为重生时候太孤单，太害怕，所以才会把卫炀当生命里的烛火。

    乐能弹就好，字能写就行。

    他没有好好保护她，没有在她重生后及时找到她，都是他的错。

    如今想来，那真是天真烂漫。

    他一杯就一杯酒喝着。

    “您请便。”

    秦书淮抬起来，看见舞台上的姑娘。

    孔梦云有这样傲气的资本，能当柳书彦的伴音，也是因为在宣京之中，论琴艺无人其左右。

    她的一上来，抬袖重重一击打，鼓声嗡然而响，震得人心澎湃。

    孔梦云微扬，十分傲气：“我跟上就好。”

    秦芃倒也不推辞，她其实不太擅这些，但她从来也坦然。

    “好，”孔梦云冷笑声来：“到希望公主能不辜负了我的琴音才是。”

    “怕是狂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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