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后事。”

    秦芃静静听着，她觉得心里有些疼。

    秦书淮当年在北燕，虽然经常被欺负，却也总有她挡着，其实是没吃过什么实际上的大亏的。

    因为有她护着，所以秦书淮在二十岁的时候，虽然聪慧机，心里却总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天真。

    所以他才会以为，他说自己当个闲散王爷，别人就会放过他们。

    若当年她知宣帝曾有那么一封信，她立刻便会明白，她若前往齐国，这条命，必然是保不住的。

    她这么小心翼翼护着的一个人，却在她死后经历了这样多，被人羞辱，被人践踏，再一步一步爬上来，一个个人报复回去。

    “所以我说，”赵一打量着秦芃的神，认真：“我信驸，是绝不会害公主的。”

    听到这话，秦芃回了神。

    她脑里有，一时不知怎么理这些信息。

    赵一的话她信，可是正是这信任，让她觉得害怕。

    她太害怕信任一个人，因为有时候，信一个人，就是给对方一把自己的刀。

    她给过秦书淮，她记忆里，他过了。

    哪怕如今桩桩件件告诉她这可能是误会，可最后临死那片刻的记忆太刻。

    秦芃有些狼狈起，她觉得不能再想了，摆了摆手：“我明了了，这事儿便先如此吧，你也一夜没有休息了，回去休息吧。”

    赵一，他也有些累了。

    “还有，”秦芃叫住他，赵一顿住步，秦芃抿了抿，背对着他：“我活过来这件事，别让他知。”

    赵一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不理解：“为何？”

    “赵一，我终究已经不是你主了。”

    秦芃沙哑着声音：“我和他回不到过去，他还执着于过去的时候，我想，一切就像过去一样，不要变化，比较好。”

    她不知如何去面对一个如此的秦书淮，尤其是，她还不了这片的时候。

    而躺在床上的秦书淮听到这话，心上猛地一，他不由自主了拳，克制住自己心里的难过。

    她终究是不愿意相认。

    终究是觉得，过去那一段时光，该埋葬，该放弃。

    秦书淮闭着睛，听着秦芃走来，她靠在他边上，探了探他的额。

    然后她没说话，一直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