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剑，他不能动弹。

    其实赵钰说得对，他远没有赵钰那份决绝。

    赵钰对秦芃的，是飞蛾扑火，不顾一切，这天，这百姓，所有无辜不无辜的人，在赵钰心里，都不值一提。

    他对秦芃的心，是偏执，是独有，是什么都无法扰。

    秦书淮以为自己也是。

    他也曾以为，为了秦芃，他什么都能到。

    可是面对无辜的人，面对那供养他的百姓，他却发现，自己涌现了一地无力。

    他也曾在边境疆场陪那些人浴血厮杀，他也曾知生命的宝贵的脆弱。

    他也曾默默许愿，希望家国太平，希望那些年和他说，想早回家的人，能安稳归家。

    在这些愿望面前，他突然发现，他以为自己对赵芃那份，其实并不是他以为那么定。

    他总希望有一个两全的办法，总希望平衡着人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却又发现，这世上总是两难。

    他不知对错。

    他不知该怎么。

    他想不顾一切救秦芃，可是心里总有那么东西，在阻碍着他，他绳趋尺步，不敢造次；他想就这样，像一个合格的摄政王一样，像一个卫衍、柳书彦一样，就让秦芃就这样走，让她换这天太平，百姓安康。可是又觉是如此大的屈辱。

    一个国家的天太平，却要让一个女来换。

    赵钰当年的话历历在目。

    他护不住她，七年前护不住，七年后，也护不住。

    不是他不够，而是他不到像赵钰一样不顾一切。

    家国天，最基本的善良和原则。或许伟大，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更重要的事要。总有他走不去的坎。

    那些比生命更重，比更重，那是刻在他骨里，不可逾越的底线。

    他永远无法让两国战士为了自己的私厮杀，也不到为了自己的去割让一国最终要的防线。

    他挣扎着，无法言语。秦芃看来，她靠在赵钰上，拍了拍赵钰的手，平静：“给我解药吧，我这样站着，累。”

    秦芃的态度赵钰是明白的，如今她必然是要跟他走的。

    赵钰也不多说，给了秦芃一粒药，她服用去后，觉慢慢有了力气。她直起来，不再依靠着赵钰，往前走了几步。

    秦书淮听到脚步声，抬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