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衣服太他妈艰难了。不，我全家买衣服都太他妈艰难了。”

    ·

    夜了，尤小米躺在屉里。是厚厚的纸巾。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变小的她，不仅自己的声音变小了，听觉也比以前更灵。以前不觉得怎么样的滴答时钟声，现在听在耳中只觉得像是寺庙的钟在耳边敲。

    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

    的纸巾上散发着一阵阵郁香味儿。之前的她不觉得这香味儿有多明显，如今的她却觉得十分刺鼻，熏得她疼。

    尤小米翻了个。

    她睡不着。不仅是因为嘈杂、刺鼻香味儿的环境，还因为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她扯了一张纸巾盖在上，努力闭上睛去睡。

    会不会只是一个梦？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宿舍自己的床上。

    时钟显示凌晨3半。

    尤小米气地睁开睛。

    睡不着。

    她在厚厚的纸巾里坐起来，双手搭在屉边儿，探小脑袋。

    外面的满月隔着窗帘，洒卧室发白的微凉光影。顾云侧躺着，睡得很沉。雪白居家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开着，锁骨。

    尤小米望着顾云的锁骨，咽了吐沫。

    为了透光透气，顾云一直没把屉关严，总是着一条儿。只是开得不大，探小脑袋的尤小米一不小心，后背就会抵住桌沿儿。她双手使劲儿推着屉，想把屉再往外推一。

    “啊——”

    尤小米没有想到屉面的这么，她微微用力，整个屉直接来，跌到地上。尤小米被地抛起来，又重重地跌回纸巾里，厚厚的纸巾凹去，带些微细小的纸尘。

    尤小米惊慌地抓着侧的纸巾，纸巾被她扯开。尤小米伸了伸胳膊儿，发现都反正无损，这才松了气。

    幸好，顾云的卧室地面铺着地毯，幸好屉里铺着三四包纸的纸巾。

    “怎么了？”顾云打着哈欠坐起来。

    “没、没事，不小心摔来。吵到你了……”尤小米盯着顾云糟糟的发。

    ——原来一个人发糟糟的样也能这么迷人啊！

    顾云也没开灯，借着室微弱的月光，他一手撑在床上，弯腰，拿起屉往桌。然而他了几次也没能把屉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