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落座后，只是赏玩了茶盏。她似乎忘记了福娘一样，没开急着问了什么。

    福娘也是静静的立着，她在运转气，平息宁神。

    约又是过了两刻钟。

    燕王妃笑了，说：“张氏福娘，祖母李氏，父张启，拱卫司从七品小旗官，母柳氏。”

    “上有两位胞兄。兄考中秀才功名，娶妻闵氏。次兄在禁卫军当差。”

    “我说的，可对？”

    燕王妃最后，轻轻问了一句。

    福娘心想，燕王世朱熙的边八成有亲爹亲娘的暗啊。

    不过想想，也对。

    哪有当爹娘的真放心，把儿一个人搁京城里放养着？

    “回王妃话，您说的全对。”

    福娘平静的回话。

    燕王妃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福娘，又：“熙一回向我这母妃求话，就是求我同意了，把你许给他世妃……”

    “张氏福娘，你觉得，你能担起燕王府的世妃重担吗？”

    燕王妃的语气里，有诘问，也有试探。

    福娘听到这儿后，再度跪来，参拜了大礼，用一恭敬的语气，说：“回王妃话，福娘担不起。”

    那叫一个脆利落，不打一个颤儿。

    燕王妃愣神了一。

    她想了许多回答，就是没想到，面前女扮男装，胆大包天的少女，居然会回复了这么一个答案。

    “我突然发现，张氏福娘，你似乎并不像我儿熙待你一般的啊……”燕王妃的叹中，有一些冷冽的寒气，在厅里开始冒泡了。

    “回王妃话。”

    “福娘若回假话，那么，便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世决绝。”

    “福娘若回真话，那么，便是人非草木，孰能无？只是，世与福娘之间，是云泥之别。不若相望于江湖，两相便宜。”话说完后，福娘保持着参拜的姿势。

    “你真是一个无的女。”

    燕王妃突然叹了这么一句话。

    “世良，当如王妃一般的贵族闺秀。”

    “福娘良，当是民间的凡夫俗。”

    “福娘一生的准则，是谨记本份二字。此行事，不逾越了世俗规距。若有不当之，望王妃宽恕。”福娘回了一通话后，继续参拜着大礼。

    “本份……”

    “本份。”来回念叨了两次，燕王妃望向了福娘的神，莫名的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