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赔上一个孩来陷害别人吧？”

    宁扶眠冷笑，“若非是这样的母亲，我又何必与你联手？”

    “她……”

    沈如茵张了张嘴，忽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陡然间明白宁扶眠让她看见那一幕的真正原因。

    那样的母亲，这样的母亲，真是重合得分毫不差。

    她轻轻垂睑，“所以你恨得想要杀了她。”

    “御医说那是一个女孩。”宁扶眠神地看着手中茶杯，“她平安地在母亲肚中待了六个月。你不知——”

    他忽然有些激动，五官拧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模样，“她那样小，一直安安分分地不让母亲难受。我盼了许久，准备了许多小玩意儿等着她降生。我就要有一个小妹妹，一个依赖我的，会贴着我叫哥哥的妹妹……”

    啪嗒——

    沈如茵看见这个传闻中险狡诈的男人一滴泪，落茶杯中漾起一丝涟漪。

    皇里的人，没有哪个不孤独。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日日夜夜被母亲折磨的小小孩童，心心念念等着一位小天使的降生来拯救他。

    让他会到什么叫依赖，什么叫温，什么叫亲。

    可是有朝一日这个梦想终究破碎——被名为母亲的人亲手掐死。

    至亲之人，杀了另一个至亲之人。

    算一算，承受这一切的宁扶眠，也不过四岁而已。

    沈如茵突然想起在英雄帮中见到过的那个妇人。

    同样是母亲，有的将孩放在心尖上，用全生命疼，有的却将孩视如草芥，只为达到某个目的便能轻易牺牲。

    她打了个寒战，蓦地觉得这个冬天又冷了几分。

    “虎毒尚且不，可她竟用自己的孩去陷害亲姊，”宁扶眠仰将那盏茶饮尽，哈哈大笑两声，“你们说，这世上还有没有如她一般的禽兽不如之人？”

    沈如茵还是一次听见有人这样骂自己的母亲，想必是积怨已久，恨到了极致。

    “况且，”宁扶眠几乎有些癫狂，站起来走至沈如茵跟前，双手撑在她座椅两侧，俯直视她，“你可能不知，你的母亲，待她有多好。她竟也得去手！”

    他一掌拍在桌上，恨声重复：“她竟得去手！”

    沈如茵微微后仰，受着宁扶眠起伏不定的呼，惊得忘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