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响起，宁扶眠也掏一个盒横在她前，“不论那位阁主是何打算，我这一只，是代姨母赠与你的。”

    去抓周冶的手顿住，她惊讶地看向宁扶眠——

    又是簪？

    周冶抱着木盒凝固在原地，哭无泪。

    宁扶眠见她接了，方告辞：“今日我就不打搅了，妹妹早些歇息，我们明日再聚。”

    杜白留礼，也跟着宁扶眠离开。

    沈如茵这才想起她还没接周冶的糕，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模样。

    转再看，却不见他人影。

    找了许久，终于在灶房找着他。

    那人正盯着前那个圆圆的大月饼似的东西发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笑：“切一块给我尝尝啊。”

    “你要吃么？”声音里无尽委屈。

    “我要吃啊！”

    “不想给你吃了。”

    “……”

    “我想吃，”沈如茵自知有愧，耐心，“我很想吃，快给我尝尝。”

    那人不说话了，沉默地切了一小块递给她。

    “很好吃！”

    味有些像桂糕，但是更加腻可。

    她重复：“真的很好吃。”

    “恩。”周冶仍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从怀中掏捂得温的礼，“簪。”

    ……原来如此。

    沈如茵总算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忙接过来将簪取，随手挽了一个髻侧凑近他，“好不好看？”

    “好看，”周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很好看。”

    “那就好。”她摆正，“快些去睡罢，已经很晚了。”

    将雕木盒盖好，她又：“这个明日大家一起吃，我们那里的传统就是大家一起吃。”

    “茵茵。”周冶忽然开唤她。

    “恩？”

    “我在河里放了许多莲灯。”

    她呆住，不知如何接话，只听周冶又：“祝你此生安好。”

    “恩，”她忍住又要哭的冲动，不停，“我会的。”

    周冶笑了一声，张开双臂，柔声：“来，抱抱我。”

    她依言过去拥住他，受着他消瘦的躯和抵在她发刀削般的。

    “茵茵。”

    “恩？”

    “如今你是大姑娘了。”

    “恩。”

    “可以嫁人了。”

    “……恩。”

    “我不知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别胡说，你会活得久久。”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