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蝶衣的理由，只是一想到那个小小的孩，便于心不忍。

    蝶衣并未被关在地牢中，而是锁在一间屋里，从屋外经过时，沈如茵还听见屋孩童咿咿呀呀的稚语声。

    王起取了钥匙将门打开，沈如茵迎面便看见一女怀抱幼，神极致温柔地与他逗着乐。

    见有人来，蝶衣将孩放回摇篮，理了理衣衫站起来，眉目间少了一丝往常的凌厉之，多了一丝温婉之意。

    她屈行了一礼，淡淡笑了笑：“阁主回来了。”

    宁扶清微微颔首，问：“你可知那孩是谁的？”

    “不知。”蝶衣半垂着，伸手轻缓地摇着摇篮，眉间舒展得更开，“也不想知。”

    “也好。”宁扶清侧首看向沈如茵，“你若是不介意，便将他给我。”

    “阁主您……”蝶衣惊异地抬起，看见宁扶清看沈如茵时的神，心了然。

    良久，她上前两步行至沈如茵跟前，提着裙裾缓缓跪，磕了一个，直起：“能得阁主养育，是这孩的福气。我原以为这孩必然要随着我去了，未曾想他还能得一命。从今往后，这孩便劳烦姑娘费心了。蝶衣在此，拜谢姑娘。”

    说着，她又磕两次。

    沈如茵被宁扶清拽着，不能将她扶起来。再看蝶衣的神，便明白了宁扶清的用意。

    蝶衣是个倔的姑娘，轻易不愿求人。此次若不让她行完了这礼，想必她不会放心。

    待蝶衣重新起，宁扶清又问：“宋默死了？”

    蝶衣，“死了。”

    “我知了。”他顿了顿，方：“你并无什么过错，只是我不能放过你。若有来生，切勿再如今生这般逞。今夜是最后一夜，若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便告诉王起。”

    说罢，沈如茵便被他拉着离开，方踏门槛，忽闻蝶衣在她后唤她：“姑娘！”

    沈如茵回看她，只听她：“胭影是个好孩，待您也是忠心的，您切勿责怪她。”

    这一番话，再联系到先前她受伤时周冶与胭影的争吵，她隐隐察觉到胭影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察人用心，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心，也愿意相信蝶衣的这一番善意。于是她轻轻颔首，“我知，你放心。”

    第二日正午，蝶衣被绑在华阁起誓堂中，阁自阁主往的各堂主、分堂主皆在场。

    华阁理阁人时，行的是穿心之刑。穿心所用的既非剑也非刀，而是一半臂的铁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