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步一顿，他睛还看着屋的方向, “杜白呢？”

    “属正要跟您禀报这件事，”王起了一，心忐忑，“半个时辰前，周先生与杜白一起离开了华阁，因他们是姑娘的人，我也不好阻拦。今夜又是您和姑娘的……故而没能及时禀报。”

    空气里弥漫着可怕的安静，宁扶清手背上青凸起，俨然已是气极。

    王起的埋得愈发低，正等着他大发雷霆，却听他只是淡淡了三个字：“追回来。”

    走了两步，他又补充：“周冶回不回来我不关心，但杜白一定要回来。”

    “是。”王起舒一气，“属早派人一路跟着，这便去将杜大夫请回来。”

    宁扶清没有再搭理他，冷着脸几步走到门推门去。

    王起本想阻止，却也晓得自己阻止不了，只得迅速派人去叫杜白。

    天已微明，周冶与杜白尚走得不远，也晓得他们后跟着华阁的尾，但周冶并不在意。他心中明白，即便明日沈如茵晓得自己离开，也必定不会让人将自己再叫回去。

    以她的，必定心中很是愧疚，不会再预自己的行踪。

    杜白看见周冶晦暗的神，忍了忍还是不禁问：“先生这般不告而别，就不担心姑娘难过么？”

    “人生本就是不断经历生离死别，我迟早须得离开。”他垂首看着手中木簪，那是她及笄之日他所赠的，前几日无意间在她房中瞧见，临走时便去拿了回来。

    木簪已被磨得十分圆，一看便知她了许久。

    周冶手指缓缓挲着簪纹路，最终将它攥在掌心，轻笑一声：“叫我如何面对今日之后的她。”

    杜白不大能理解他的行为，不由疑惑：“若您当真放不，却为何从不争取？”

    “许多事，并非争取便有结果。更何况……”他将木簪收怀中，瞥向杜白手中的几个小药瓶，低声喃喃，“何必拖累。”

    杜白微微一怔，亦低看着手中药瓶，思索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将药瓶收包袱，拢着包袱抱在前，牵笑：“先生不必担心，有区区在，必能让先生活得久。”

    “我此生仅有一憾，那便是未能寻到佘先生。”他顿了顿，“不过想来也是寻不到了，既然如此，便是久也无谓。”

    这样的心态实在不利于他的病，杜白正再劝几句，车忽然停了来。

    车夫将探帘：“二位公，有人拦了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