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如何选择, 她都没有资格恐惧。

    因为不论他选了什么，都没有错。

    “其实, ”她重新张开手指住他膛，“你选择活着，就是不负我。”

    她笑了笑, 抬看他, “大黎的安定也好，我也好, 只有你活着，才是双全法。”

    宁扶清久地凝视着她，几将她此刻神烙在心上。

    他曾想象了千万她的回答，也晓得她必定不会怪他。可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这世间哪里来的双全法, 所谓双全, 都不过是她, 知我至。

    他拉她的手，珍重地在自己双掌之间，喟：“执之手, 夫复何求。”

    沈如茵低，有些不好意思。

    夜风忽袭，搅她鬓发。

    宁扶清伸手为她理好，抬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位不知世事的傻公主，慨：“只是未曾想到，最终选择的，竟是这位傻公主。也不知是和缘故，这公主自打见到谢之竹，便整日粘着他，连皇帝也拦不住。最终，便是现如今这个结果——我自毁容颜，谢之竹的随从，而谢之竹，成了那个王爷。”

    牵扯到两国和亲大事，原本知晓真相的人要么睁一只闭一只，要么，一个永远开不了的死人。

    总之，不论多少人心中有数，谢之竹是个假王爷这件事，也再没有谁有胆说。

    沈如茵想明白其中缘由，冲远与沈颜玩乐的谢之竹看了一，问：“那他呢？他是自愿的么？”

    宁扶清笑了一声，“他倒是十分看得开，只说不如将小公主当女儿养着罢了，左右他这一辈也不打算再娶别的女。”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大概也是不好受的。”沈如茵轻叹一气，“若不是为了我们，他一定是想将那个位置永远留给自己心里那个人。”

    “不错。”宁扶清了她的手，“但我所能补偿给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余生自在’。”

    沈如茵抬看他，心中酸涩不堪。

    她想，他此刻心中一定很难受，他这一路上，一定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当年迫不得已杀蝶衣，已让他心很是折磨，如今又愧对谢之竹。

    也不晓得她二人这辈欠的，会不会都攒到辈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