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拿不定主意，我来说个法可好？”

    沈如茵, “你说。”

    “呈上来的奏折虽皆指向白家, 但好在白家到底未有什么大罪过, 还不至于灭族。”宁扶清指了指案上那一叠折，“凡查实有罪的，皆置个人, 不连坐亲族，但白家世代承袭的爵位须得革了，白家在朝为官的弟也一应革职，待重新参加科举之后再行分——你看，如何？”

    “那……兄呢？”

    宁扶清抬看她，中一瞬间似有寒芒闪过。他缓缓答：“贬为庶民。”

    这答案其实在沈如茵意料之中，只是她不知为何，心中仍有些不是滋味。

    宁扶清揣她神，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能理解。”她了一气，“我知，你不会给宁扶止留一丝一毫隐患，也能够理解你。我只是……只是觉得，兄他大概，本不愿争。”

    宁扶清沉声：“我又何尝不知？可我不敢冒半分险。”

    “我知……我知……”沈如茵陡然觉得睛涩涩的，背过去，匆忙，“我去给你端些心来。”

    沈如茵走得很快，心也十分烦躁。

    她知宁扶清所没有错，可她也信宁扶眠没有半分争权的心思。她明明能够理解宁扶清的所为，可是又忍不住地难受。她最亲近的夫君，与她敬的兄之间还有这许多谋划算计，叫她如何淡然之？

    走着走着，沈如茵忽然想起宁扶清曾与她说的话——“我能救他，不保证他愿意被我救。”

    她不知为何，忽然便觉得十分揪心，不禁停来扶着旁的墙沉重地了几气。随之她竟连站也有些站不稳，倚着墙蹲了来。

    沈如茵揪着前衣襟，抬看了看前白晃晃的汉白玉雕塑，觉得那纯白刺得她睛都疼了起来。

    这座城实在太大，人却又太少，让她到仿佛这里是全天最寒冷的地方，甚至比当年在和固侯府之时更冷。

    她不习惯被人伺候，也从来不要人跟随后，现在却有些后悔方才没让那小女跟着。

    四寂寥，森冷气息自指尖脚蔓延至全。

    沈如茵撑着墙站起来，跺了跺脚又搓了搓手指，心自己果然是不喜这个地方的。那时候为什么想要他皇帝呢？到如今他真的了皇帝，她又时时刻刻盼着他能解脱。

    端着心回到宁扶清边时，前着的那半只玉佩燃起熟悉的度，沈如茵才终于舒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