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清晰起来：“殿受累了，龙众三十多年再聚，实在不易，如今只得在这地方见面。”

    他姿消瘦，哪里像是白天那个教到无奈的老宿将，风动胡须，愈发像个人。

    “只是中宗去世前，殿还未生，这密言恐怕很难由这方式传给殿，不由得臣多问一遍。”他缓声说那密言：“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殷胥缓声：“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活来。”

    “殿从何而知？”

    殷胥默然。本来是他在弘文馆修书时，曾经找到藏在封尘十几年的旧书架中的一本薄册，夹在前北魏的杂史中，十分不起，装订方式奇怪，全篇以类似俗字的字写成，他只认得一半，依稀看大半的文字，却读不通。

    读不通，但并不影响他看懂上的落款来自于祖，而扉页写的两句诗，便是刚刚二人密言的容。当时的笔迹看来，显然也来自于祖之手，读起来与邺人作诗的思维决然不同，他反复咏来，心中慨万千。

    这两句诗可谓石破天惊。

    大邺诗才辈，绝句横行，最喜雄浑风景、峥嵘往事，亦或是心悲，寥落洒脱，写诗词句大多是对绪与学的直接表达。

    而这首诗是理趣、思辨，是义理与逻辑。

    读过的人不由得赞叹，邺人怕是难写这样的诗句来。

    殷胥反复读过，心中不禁问，这当真是祖所写的诗句？

    后来登基几年，他才再找到中宗留给殷邛的接应人名字，并找到王禄本人时，殷邛都已经成了皇陵几位祖先的老邻居了。

    重生他再度见到王禄，本是想先试探一龙众如今是否已经被掌控，或是再多打探一消息，却没想到王禄说了这首诗的前半段。

    殷胥脑袋瞬间清明，当时反复读这两句诗的受铺天盖地涌来，他几乎毫不犹豫就接了后半句，便看到了王禄挣扎的面容与服从跪的影。

    果然，祖立的龙众，用这来密言，也并不奇特。

    于是这时面对乞伏的问题，还没有离开过大兴的殷胥自然不能说是从弘文馆看到的，转念：“中宗将王禄的名字与这两首诗刻在一枚牌上，藏在了三清殿后殿的藏书阁，那里无人前去，我翻书时找到了，就背过了上面的容。”

    “那牌呢？”

    “扔三清殿的炉灶里当柴火烧了。”他脸不红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