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妆的老太太摇着扇颤颤巍巍的从凳上起来，咯咯冷笑：“哟，瞧你那能的啊，还徒弟不少，当年龙众七主，倒是一个个命，活的吃嘛嘛香，看见王禄的密信肯回来的，就咱们四个半死的，那三个真是无所谓哈。再说龙众的徒弟除了那个把敛财当正职的太监小，就剩个在碎叶当乞丐混日的小了，还一副桃李满天的样——”

    直到王禄的影消失在屋檐上，站在院中的乞伏师父才松了一气，提着油灯急匆匆往屋里走，拿着灯烛亮屋里所有的灯烛，嘴上念叨：“能不能动作快一，咱借的这屋，一会儿还要给人家打扫了。幸好没开灯，那小殿看不见这院破败的都快满青苔了——哎，老秦我说你，能不能别跟个爷似的摊着别动。”

    想当年龙众招徒弟都是层层选的死士，如今龙众穷的伙不好，俸禄别提，想要招徒弟，都要给人家钱求人家来，再经过审，能有样也保守秘密的徒弟也就剩两个了啊。

    “哎，别废话了。这几个假人藏好，刚刚灯一效果好的，跟真人似的。乞伏，你别穿着这好衣服活行么！”珠月着扇脚，上的钗颤：“老娘拿着押金借的，破了一缕丝缎，你都赔不起

    乞伏让他说的一阵没脸，手上却不停的将家摆回原位，弓着腰拿笤帚扫了扫地，跟个老僧人一样念叨：“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珠月好歹手底有几个新姑娘，算是咱们里事业的最的了，矮虎，要是让那殿知，你如今儿在兴化坊边买汤饼，咱龙众的脸也不用要了……”

    一个耷拉着满脸没神的老抖了抖手：“那小的气势搞的我都觉跟多少年前见中宗似的，幸好我瞎，看不见的时候都更有气势了。”

    先对付着这位殿，别让人家嫌弃的直接就当龙众是个垃圾才是最重要的吧！

    听着王禄说小殿来了，各个也是没想到老死之前还能有这一天，心中英雄气概，万般豪都涌来了，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又能百般手腕纵横安。等到听说王禄事儿都没成，这殿还相当不好对付，一帮老老太太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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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又几乎都没有家室，中宗不用他们之后也不给退休金保障金，这帮人当年有任务的时候，得钱容易，钱也容易，到了后各个都拿不存款来养活自己，又不能背叛皇家，只能找小营生先过着日。

    矮虎只是个笑称，那红鼻矮老跟这个名号太契合，大家也就渐渐忘了真名。他从凳上来，搬着后几张凳上放的假人：“切，这事儿查来之后给那小殿，等他拿来钱，我就钱买徒弟去，当年的本事再教几个徒弟来，以后都是龙众的人——”

早回去，还能睡两个多时辰。

    “呸！不咱能怎样！”中间那个矮胖老坐在凳上脚都够不着地，气的鼻通红：“我能跟人家小殿说当年颇有手腕，知安大半官机密的艳现在就是个快关门的老柳巷的老妈么？！还是说老秦这个天第一剑客的师父已经瞎的连太都看不见了！不，人家看咱龙众这个样转就走了！”

    没想到这日一直过到快老死，中宗死了没动静，殷邛儿都大了还是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