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还在滴，对着殷胥笑了一：“殿知天女苦楚，如此替人着想，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崔季明万没想到他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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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是满心的好意，崔季明本来还觉不熟，听了这话，又想着自个儿女伴男装未来还不知怎样，忽地绪来。

    崔季明：“哀妇人乃是德。”

    崔季明刚咽了个甜到掉牙的玉团，掉的桌上都是渣，听见殷胥语气诚恳的话，抬愣了一。

两年前，无数狂风骤雨般的现实，打在她残废的那条上，天奈我何的崔季明、估摸这辈不会掉泪的崔季明捂着脸嚎啕大哭。

    “没……”崔季明笑的灿烂，他几乎老脸一红：“只是中很多女命运不善，我见了心里有些慨就是了。”

    他沉沉吁了一前世的浊气。

    她竟然有一阮籍穷途之哭的歇斯底里劲儿。

    崔季明吃了一，脑里就这句话了。

    哎呀，这人还不错。

    “咳，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这玉团！”她觉得自个儿丢人丢家门了。

    殷胥嘴上说着，顺手拿一块巾收了她掉在桌上的糕渣，抬手给抖到窗外去，一切动作的自然的很。

    崔家厨再好，恐怕也比不了如今盛薛妃手底的厨，她果断被甜收买，乐呵呵：“殿倒是怜悯中人，只是不论哪代帝王，后不都如此么？殿日后为王，立了王府，府上也少不了女。世事沉浮，就权当是给那些女一条生路，放在府也都正常。”

    殷胥：“也不是说她就不该棋院。只是世间对女偏见很多，不论到哪儿都是。愈是优秀愈是引来旁人的暴如雷和发难，到时候什么心境的人都有，她未必能避的开伤害。我只是觉得，或许你这个哥哥的也应该早想到这一，能保护她一些。”

    殷胥这么大，没见过谁能哭的那么丑。旗杆一样脊梁的人，崔季明肩上的披风就是大邺的军旗，可她却坐在地上哭的顾不得鼻涕，但他知，一个人真的痛苦到极，真的无法再思索任何的所谓形象，往日越猖狂，痛苦时越绝望。

    殷胥虽然也没见过外人中棘手的“姑娘的泪”，但崔季明最先掉来的两颗泪，几乎化作的雨，打在他上，将他这个好不容易有九五之尊样的年轻皇帝打懵了。

    动作利落的仿佛早就习惯了她吃东西掉渣，崔季明看他一脸自然的样，都傻了。

    “听说季明棋院的那位三妹相当有才能。”殷胥看她伸手拿了个玉团放在嘴里，说：“只是毕竟一个女孩，日后才能显，她未必得到那位萧烟清的韧决然，我怕是会吃很多苦。”

    殷胥却摇了摇：“我是绝不会如此。再说大邺历代帝王，没有人像当今圣上这样的。当今圣上乃是大邺立国来的第四位帝王，祖只有一位皇后，显宗有一后一妃，中宗也只有一后一妃。历代帝王嗣也不过三四人，从来没有像当今圣上这样——荒唐的。”

    殷胥陷过往回忆，似乎嘴角笑：“不打。这炸过的糕自然会如此，你要不要再来一块。”他伸手递了一块儿给崔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