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要拿手里的蛇去吓唬兆，兆整个人绷得跟弓一般，也不那疼得厉害的尊，吓得直往后缩。

    崔妙仪得意的一笑，坐在大石边，伸手将石摆回原位，另一只手还着蛇。

    妙仪却浑然不觉，她刚刚只稀里糊涂的听懂半分，也没有觉得这些话语牵扯什么大事。纵然真的是牵扯了大事，她八岁的年纪，也是什么都不懂。

    兆垂了垂睛：“人到了晚年，位坐了一辈，谁不会蠢事来呢？你读书的时候，都没有先生来教这些了么？”

    此刻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若是扯一些琴棋书画，秋气，或许兆也就打算转走了，可崔妙仪忽地偏问：“李、卢两家，南迁了之后，为什么没有断了啊。”

    兆抬起来盯着她。她将那番话，都听了去！

    兆一脸痛苦的靠在树边，暗自用手将那些嵌在他上的细小石儿全给抖来，他估计夜里回去一看，这都能青一片。

    历史上对于祖后期的“三姓狱灾”一事描述甚少，其中缘由复杂，七十年前也闹得汉人世家愤慨惊惶。祖死后，显宗即位一面安抚世家，一面有意隐这动不提，七十年过后，旁人对于此事之受，也渐渐没有那么刻了。

    ……想到那蛇被打了个结挂在树上，兆真的有怜悯这路过的‘小’。

    “不是啊，我刚逮的，这个蛇没有毒，我以前在村里捉过。棋累了，我就想到树上睡一会儿，所以就把它系在了树上打了个结。结果没想到那都困不住，它又跑了。”崔妙仪垂摆着棋的时候，倒是显得安安静静了。

    兆眯了眯睛，心中更确定这女孩儿非普通人家，开：“是，那时候是因为战，五姓家族虽有不少是北地郡望，但也迁走了一分。直至后来，祖时期，杨、李、卢三姓……与鲜卑贵族恶，被扣上国史、贪贿、私结权党等罪，家中几位权臣遭牢狱之灾，后退隐南迁。”

    崔妙仪却更好奇了：“祖不是得有神授的明君么？怎么会如此……残暴的事呢？”

    妙仪刚刚开始学书，她虽顽劣，但崔家压的教育，她却读书并不算少，抬起脸来圆溜溜的睛望着兆：“衣冠南渡，八姓闽，不是几百年前的事么？那八姓，也没有李、卢两家啊。我记得这两家，前朝拓跋氏的时候，不还是在北地么？”

人一训就低的丫鬟脾气：“你自个儿怕蛇，还怪着我的棋盘？胆小鬼，我让小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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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蛇是你养的？小姑娘家，养什么蛇！”兆了，躲得远一，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骄傲样。

    李、杨几家旁支因遭受牵连而诛九族，血成河，鲜卑氏族当年策划此事，在大邺立国后刚刚要愈合的华夷隙间狠狠划上了一刀，自“三姓狱灾”后，像崔式与贺明珠这样的婚姻也就更加少得可怜了，几十年过去，鲜卑势弱，五姓分散，才能有了如今鲜卑和汉人还算是和平相的局面。

    “教我的先生，我不喜，我不喜跟她们一起读书。”崔妙仪提起这个，小脸上几分不

    兆却扶着树蹲了来，面上扯几分与他不相应的笑容来：“你阿耶没有与你讲过衣冠南渡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