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来时，却在帐帘被掀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弓着脊背瘦小的老妪的影。来的是……谢姑。

    第325章 305.0305.#

    崔季明惊了一。

    帐外火盆燃着, 大军得知叛军如此动后，打算不等刘原，先行一步建康城。来来回回摇摆的火把光芒与冲天的篝火, 映的帐如同黄的薄宣一般通透。帐外是两排银甲将士, 拿着刀立着，火光从他们铮亮的甲片上划过去，背后无数或或寒的光，衬得谢姑愈发瘦小。

    她简直就是一截镀不上光的老木, 从衣服到面容, 都像是迅速枯去布满细纹孔的木, 发像是仅仅依附在上的枯草。

    张富十不认识，有些戒备的横起刀来, 崔季明摆了摆手，沉默半晌开：“谢姑, 来了便上前一步说话吧。”

    她其实见到谢姑，脑里第一个想法就是, 言玉应该没有死。

    谢姑这次来是来传话的么？

    告诉她，他想的事都已经完了么？

    张富十盯着那老妪缓缓走来，她两手团在袖，暗的旧裙上有分不清是今日还是昨日的旧血痕，抬起来，本来就沉甸甸的，看起来有些。

    崔季明叹了一气，轻声：“纵然我没有指望过，计划中也从来没有这一环，然而你们是了力，了血的代价的，我是该谢你们。”

    谢姑了：“你是该谢。”

    崔季明刚刚穿上明光铠，如今正在调整着手甲，她顺着运河从苏州发到今日，几乎都没能怎么睡上好觉，神态也有些疲惫。不是不能睡，是她无法安眠，再加上叛军十几万这几日离他们这么近，崔季明也不可能放心来。她此刻为了要征，提神，对谢姑摇笑：“你还是这样的怪气啊。”

    谢姑冷哼：“你与老说过几次话，就敢这样评价。”

    崔季明耸了耸肩，她好似平常一样动也未动，心里抿了无数次的嘴，终于没能忍住，先转对张富十：“你先带人去吧。我上跟你们一同发。”

    张富十了走去，对着外的士兵说了几句什么。

    谢姑冷看着。

    崔季明看着帐帘晃了晃拢住，才：“你带他走吧。不是我怜悯，是给他机会他也不可能翻得起浪了。不如……去各地走走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更不想见他，心意我领了，话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