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胥看他一：“我是那会把所有人都想的极其善良可信的人么？我怀疑的人有很多，但信任的人也总有一些。天底真真正正的把血脉和大邺在一起，愿意为了大邺付一切的人，安王怕是要算上一个。说起来，单说心与赤诚，他是真正的一国太。”

    这话殷胥说得，俱泰却接不得。

    但是殷胥既然肯信，他们兄弟二人一起生活过几年，也是有原因的。

    殷胥转了话：“你说想要告诉我的，希望自己也担责的事儿是什么？俱泰，我信任的人里，你算是一个，别告诉我你过什么我也不能饶的措施，那你也未必担得起。”

    俱泰从矮凳上来，拿开了地上的几个垫，直接跪在了地板上，手撑在了前：“这件事儿——圣人若真是想怪罪，请也看在臣的面上，看在她曾经为大邺过力的份上，不要责罚。真若是恼怒，求您将她官位拿走，挂冠还乡也罢……不要再责罚了。”

    殷胥没回答，他的态度就是不会承诺，想说就说。

    若是俱泰自己的事儿，他绝对会痛痛快快说来，此刻却又啰嗦：“臣也考虑许久，此事到底要不要说，但这样是能保她最好的办法了，宋晏住了她的把柄。本来就是天门生，这事儿要是后来来，怕是对圣人也不利。”

    殷胥皱了皱眉：“你是说竹承语？”

    俱泰了，才躬叩首去：“臣早早知晓了竹侍郎为女，却仍然包庇她而没有向圣人检举，甚至推荐提她到了今天的位置，予她大权。”

    殷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俱泰只得又重复：“竹侍郎为女，女扮男装通过了制科，了。臣明知此事不报，甚至纵许她掌握大权，罪无可赦。”

    殷胥半晌才：“你先起来……”

    俱泰抬起，却看着殷胥脸上的神绝不像是震怒，而是惊愕沉思甚至有些隐隐的惊喜，他沉思片刻：“你确定此事没有假？你怎么知晓她是女的？”

    俱泰没有想到这一，总不能说是竹承语前两天才告诉他的吧。

    脑转只得答：“之前去山东的时候，她也跟去了，圣人可能没有注意到，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度支主事，那时候大家住的都很挤，臣……呃臣去找她议事的时候，不小心撞见她沐浴……呃，肯定是女，不会错的……后来她也跟臣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