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是不是骂我了？你骂我什么呢？以为用苗话骂我就听不懂？有本事你再骂一遍呀！”

    卜天恶狠狠地用苗语又骂了一遍：“畜生！我日|你娘！”

    苏既明冲上去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说汉语！我知你会说汉语！有胆你骂我听得懂的！”

    卜天眉一动：哦！这新来的汉人官员听不懂苗语！

    卜天也不是个怕的，又啐了苏既明一血唾沫，骂：“老日你祖宗！”

    苏既明躲闪不及，被他了一脸，愤愤抹掉脸上的污秽，心：刚才还日娘，现在就开始日祖宗了，顺杆往上爬得够快！

    他用鞭尾往卜天脸上了一，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睚眦必报的小心官员：“你再骂！我让你再骂！我告诉你，落到我手里，你完了！”

    这两人就这么互相问候起对方的祖宗来，苏既明讲汉语，卜天苗语和汉语换着骂。苏既明时不时还动动拳脚，虽然他那力气打在卜天上估计比挠也痛不了多少；而卜天虽恨不得扑上去把苏既明撕了，碍于捆绑，也只能唾沫星了。

    站在外的苏砚和张希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对于苏既明跟个泼妇似的撒泼，都看得目瞪呆。

    不一会儿，苏既明骂累了，腰冷笑起来：“看来你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境啊。敢跟老横？行，你骨，那老就挑骨手，你们苗寨里那些老少童叟，凡是让我知跟你能扯上关系的，我统统把他们当成党抓起来！”

    卜天睛里几乎要火，任何骂人的话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他拼命地挣扎起来，奈何绳捆得太牢，他本动不了。

    苏既明继续火上浇油：“骂呀，接着骂，让我听听你还会骂什么！”

    卜天死死盯住他，片刻后，从咙里发如同野兽一般的低沉沙哑且凶狠的声音：“我记住你了，畜生，等我的同伴救了我，我一定会把你撕得粉碎！”

    这句话卜天是用苗语说的。任何脏话都不足以抒发他的愤怒，他必须说些最有力也最有可能实现的狠话，仿佛说来了就能够成真，他简直已经看到了苏既明被千刀万剐的样！有了臆想，卜天心中一恶气散了许多。反正狗官听不懂苗语，他闭上睛，打定了主意不苏既明再如何挑衅他也不解释，就让这狗官抓心挠肺地去猜吧！

    因为卜天闭上了，所以他没看到苏既明突然变得一脸轻松。不是不招供还有同伙么，瞧，这不是一激就都招了吗！看这自信的样，看来是笃定同伙肯定会来救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