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愣了一会儿，竟是一拍大，醍醐般惊叫：“对！乌蛮人！听说乌蛮族人会用妖术！卜天、他是冲着卜天来的，不是说卜天这一年里曾躲到海南去过吗？他以为卜天还被关在城北大牢，所以去劫狱！”

    苏既明耳边尽是嘈杂的人声，使他的耳微微发痛，燥。如果劫狱的人真是羲武，那他是冲着卜天去的？或者……他误会了什么……

    苏既明在儋州一年，他可以确定这一年之中卜天和乌蛮人没有接，也从未听他们提起过，想来估计从前也是没有往来的。而苏既明当初为了隐瞒自己的份，将不少卜天的事迹在了自己上。前不久苏既明病得在鬼门关走了一早，熊莱曾说过，中了蛊的羲武或许会有所应，兴许就是那时候羲武察觉到了，过海来了惠州，又听闻了卜天的事，误将卜天当他，才有了劫狱的事……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

    官府到大牢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可苏既明却觉路途太短，本没给他缓冲的时间，一眨就已到了。他着了车，只见大牢外一片狼藉，满地蛇尸，亦有受伤的狱卒，但不见羲武。

    苏既明上前查看，受伤的人都是外伤，好在羲武调来的蛇群并不是毒蛇，这让他略略松了气。地上还有活着的蛇，苏既明一上前，蛇群竟然纷纷避开了。

    “劫狱的人呢？”苏既明扶起一名受伤的狱卒，问。

    “你是？”苏既明捂得严严实实，隔着面纱，狱卒都没认苏既明。

    苏既明亮腰牌给他看了，那狱卒忙要行礼，被苏既明制止了：“告诉我事的经过。”

    “我们都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个人带着一片黑压压的蛇群过来了，二话不说就要往大牢里面闯，我们拦他，他就让蛇咬我们，本拦不住，小五去通知苏大人，我们剩的人继续抵挡。他了大牢以后，一间间牢房看过去，好像是要找人，我想拦他，他问我‘卜天、卜天在哪’——对了，他音很怪，肯定不是汉人！”

    小五话：“劫狱的可能是乌蛮人！”

    狱卒听到乌蛮二字，也都惊呆了。

    “人现在在哪里？”

    “还在牢里，他找不到卜天，就在牢里不肯走，我们把他关在最里面，没受伤的弟兄在里看着。”

    苏既明低声问：“那人相如何？”

    狱卒想了想，结结：“像……像……像妖怪！”

    事实上，羲武得非常俊，然而为狱卒，他总不能夸奖一个劫狱犯好看，除了夸奖的词，他想不别的形容，加上羲武那一奇怪的力量，想来想去，他最终只能找“像妖怪”这样的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