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相见。”

    苏既明目瞪呆。他不用走，羲武也不离开乌蛮族，不必日夜相守，却能相见相恋？

    羲武缓缓：“你若要去京城……如今我是无法跟随的，或许我有办法，日后可以走得远一些。你若两三年能回来看看……或等你办完了事，再回来……五年十年……或者更久。我会等你。”

    苏既明彻底愣住。他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事，羲武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就连先前的欺骗也都不计较了。

    他不由顺着羲武的话往想。其实他在京中最放不的便是自己的老祖母，趁着她老人家还在，总是要回去尽孝的，老祖母一直不大好，恐怕没有几年好过了，他年纪还轻，想要往上爬，总是要从地方官起的，其实如今想想，岭南除了瘴气之外，也没什么不好，大有他发挥的余地。或许再过个一二十年，他官腻了，儋州是个极好的修养的地方……

    不，他怎么真的就想起来了呢，他们还年轻，一生很漫，变数太多，如何就能轻易地谈论起一生来呢？何况他们不同上的两个人，若是凑在一起，必定烦恼无穷啊！

    可当他想把拒绝的话说，话在上打了两个转，又不那么有底气。他抗拒的，是对于未知的风险的恐惧，其实……并不是羲武这个人。

    羲武并没有苏既明立刻给他答案，他见苏既明渐渐平静来，伸手，覆在他的，轻声：“你说我不懂，那你懂我的心吗？”

    他的这一句话，让苏既明怔了一怔，仿佛被人住了心脏，竟有一刺痛和醍醐之。

    他一直沉浮在自己的困境和挣扎中，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羲武是怎么想的。他不了解羲武，也没有试图去了解过。羲武顺着他心意的事，他便觉得寻常；羲武若是了违背他心意的事，他便嫌羲武碍了他的事。羲武不惜离开儋州闯大牢救他，他只恨羲武为什么不肯放弃，为什么要给他惹那么大的麻烦，却没想过——羲武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难过。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羲武也会不甘心。说到底，羲武所作，皆是因为——在乎。

    苏既明抬望天，苦笑：“你这人……你傻么，又不是王八咬人，咬住了还死不松的。”

    羲武对于他的比喻不能甚解，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们汉人，真骗人。”

    “什么？”

    “你先前说，你不喜我。”

    苏既明窘然，反驳的话正要，羲武却一脸认真地接着：“以后，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