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羲武问，“想令你祖母复生？”

    苏既明扭看他，虽然羲武没说什么，但是从他蹙的双眉和神中苏既明看到了不认同。苏既明勉笑了笑：“刚知消息当里确实有那样的想法……我昨日喝醉酒说的胡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心里明白的。”

    他轻声，“人有祸福旦夕，生死有命……祖母她年事已，便当真能令她复生又如何呢，她终究不能生不死，我亦无法令世间的事永恒不变。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己私心罢了，是我不想令自己心中有愧，才有那等奢望，然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未必能好。我虽不清楚个中细节，然而我明白，逆天而行要付的代价绝不可轻言。”

    停顿了片刻，又叹一声：“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胡来的，你放心便是。”

    越知那圣的神秘与大之，苏既明就越心怀敬畏。这世上凡事都是有失有得的，假若真能逆天而行，所付的代价该有多么大？伊始苏既明尚对羲武所言的圣面世将有灾祸发生心存疑惑，可若是这圣当真能令死人复生，苏既明便愈发信了。千百年来，亲人、人去世的便只有他一个么？便没有其他人想要复活死者么？可从来没有人用过，必然是需要付的代价远远大过得益。枯骨逢生，生来的又是什么，当真还是原来的人么？只怕已是妖鬼怪了！苏既明这些年来经历变故，心已成熟了许多，他知晓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悔恨二字，人是如此渺小，再大的意志亦无法撼动上天，谁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谁也没有……

    即便是苏既明，羲武亦不会让他打圣的主意，见苏既明自己想通了，羲武松了气，搂住他亲了亲他的鬓角。

    苏既明一会儿望着窗外发呆，完全放空，一会儿又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愧疚，悲伤，然而无能为力。

    羲武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他只是存在于屋中，就能让苏既明临近崩溃的绪得到舒缓。

    不同于苏既明沉的心，外的天却是艳照的。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的潭里，金光闪烁，风平浪静。是个海的好日。

    羲武眯起看着光，轻声：“今日是农收日了。”

    苏既明微微一怔。他差忘了，今天是乌蛮人收割山稻的日，丰收的好时节，大祭司自然是该在场的，若是族人遇上什么困难，羲武亦该帮着解决。然而此时此刻，羲武却在自己边。

    苏既明忙问：“你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