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澜放慢了语速，低声说：“这世上跟我有仇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家里那几个，你觉得会是谁？就算是她们三个一起得，又能怎么样？”宋飞澜抬了，有些沮丧地看着他：“我总不能也雇辆车把我大妈或者大、二撞死吧？我们家又不是开游乐园的，每天玩儿碰碰车。”

    “故意杀人者，可以死刑、无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节较轻者，三年以上十年以有期徒刑。杀人未遂，可比照既遂犯从轻或减轻罚。”陶源看着他，语气带着凉意：“犯罪者理应受到惩罚。”

    宋飞澜怔了一，半晌没说话，他伸手去牵陶源的手，像是要寻找安全，当整个被握成拳包裹起来，温的掌心挲着他的手背，宋飞澜才找到些真实似的，说：“陶源，我从来不敢试探自己在一个人心中所占的分量。这件事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简单，你觉得如果把我和那母女三人放在一起，对于我爸来说，哪边更重？”他苦笑了一声，说：“他会允许我把她们其中一个人送监狱吗？”

    “他不允许又怎样？他是你爸，但他不姓王，不叫王法。”陶源看着他：“你不止是他儿，还是我丈夫，你对他来说不是唯一，但对我来说是。”

    宋飞澜睁大睛怔怔地看着他，听见陶源继续说：“一，飞澜，你退让了这么久，得到过哪怕一次回报吗？”

    “……”宋飞澜过了好半晌才张张嘴，说：“真的要这样？”

    陶源看着他惊惶又不安的睛，心中不忍，不自禁将他揽怀里，说：“不发生什么，我都永远陪着你。更何况……还不一定是她们，不要怕。”

    第四十八章

    两人从郊区回家的路上，宋飞澜一直没说话。陶源通过倒车镜看了他一，说：“一会儿路过市中心，买两斤鸭脖怎么样？或者去吃火锅？”

    “好。”宋飞澜知他这是在帮他调节绪，便勉挤个笑应了，又说：“鸭脖还好，火锅就算了，我想吃粥。”

    “那就回家粥，反正时间还早。”陶源说。

    早晨门时还是大晴天，晚上归家时就起了雨，陶源一路小心翼翼开着车，宋飞澜一改往日喋喋不休的作风，今天奇的安静。行至市中心的卤鸭店，宋飞澜说：“你别来了，我去买。”

    雨如油，淅沥沥打在车窗上，陶源锁了车跟着宋飞澜跑到卤鸭店门，指了指旁边的一家茶店，问：“要不要喝？我去帮你买。”

    宋飞澜成年之后就没怎么喝过茶了，当时他留学在外，街上罕有中国人开的茶店，英式茶什么添加剂也不放，稀得没味，而且也没有珍珠，他不喝，慢慢也就戒了。

    陶源还记着他少年时的味，想讨他心，宋飞澜领，笑着说：“要原味儿，多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