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分明调侃的意味。

    杨勇拂开他的手，看着他，中闪过零星的怒火。四目相对许久，却换自嘲的一笑。

    “杨广，你赢了。”

    五个字，说得无力且满是疲惫。

    纵然心有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认。论手段，论心计，论城府，自己都绝非面前人的对手。更何况那时的自己，自视太，也本不懂得去防备。

    杨广闻言，角挑起的弧度越发明显了几分。然而那笑容却如寒霜腊月一般，冰冷到近乎鸷。

    悠悠开了，他：“说起来，有些东西……朕今日可是得地带了过来，还给大哥。”说着，从袖袍取一叠书信，不轻不重地甩在杨勇面前。

    杨勇只看了一，低垂的睫便明显地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这便是那些他曾写给父皇鸣冤的书信，满载着他最后的希望和期待。而如今，显而易见，它们本没能送到父皇的前。

    “不瞒大哥，父皇其实是后悔了的，”见他不开，杨广又笑了起来，悠悠，“否则他也不会在临死之前……还大声叫着你的名字。”

    “你……”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杨勇终于抬看向他，“你杀了父皇？”

    “是。”杨广坦然笑，“朕没有大哥这份耐，能在太之位上一等便是二十年。二十年何其漫，变数太多，兴许一不留神……便被人从上拉来了呢？”

    无声地笑叹来。事已至此，杨勇还有何话可说？

    他输了。

    从始至终，输得一败涂地。

    手握成拳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许久许久，他惨然一笑：“杀父之后，便该弑兄了么？”

    “大哥果然聪明。泉路苦寒，父皇踽踽独行，若无人相伴，岂非太寂寞了些？”杨广一拍手，便有室端着银盘自外而。抬手挑起其上的件，笑，“三尺白绫，已然为兄备。”

    前笑容邪肆之人，陌生得几乎从未见过。杨勇抬手接过白绫，闭上，握着。

    哀，莫大于心死，相较之，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将白绫上脖颈的那一刻，他想起自己记忆中对方的模样。眉真挚，带着少年独有的朗气息，铺天盖地自脑中席卷而过，恍然如昨。

    而如今想来，却只剩讽刺。

    也许正因为这样的伪装太过真实，才让他打从一开始，便不知防备，不知所谓的血缘亲，在皇位面前是多么的微秒，多么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