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小孩儿：“哪个七？”

    李一边在本上写“戚七”一边有趣的问：“你在家排行老七？”

    “……”李笔尖一顿，心里最柔的地方被撞了一。

    李艰难的咽咽，看着泪珠儿就要从小孩儿眶里骨碌来，立刻手忙脚起来：“要不我现在就帮你去看看？喂，你可别哭，千万别哭……”

    戚七呆掉。

    “喂，”戚七伸小手在李前晃啊晃，“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念书啊。”李皱眉，在纸上写了一个工工整整的“戚”字拿给小孩儿看，“一般姓都用这个，估计你也是。”

    “那个，登记得差不多了，”李不太自然的合上本，睛都没敢抬，例行公事的咕哝，“记得以后正当买卖，咳，别再让我抓着你啊。”

    李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抬看小孩儿，末了由衷的慨：“你爹妈真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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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没防备，又让人了心脏，不敢去看小孩儿汪汪的睛，李左顾右盼四寻摸：“啊？那，那你可以打打工什么……”

    不一会儿，男人用力的晃晃，总算元神归位。

    李不太赞同的皱皱眉：“他们现在哪里，都不你吗？”

    横平竖直的汉字终于让戚七豁然开朗，他猛地，然后冲着李灿烂的笑：“后面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李愣住：“那怎么漂北方来了？”

    戚七想都没想，年岁他可是天天算着呢，于是张就吐个：“七……”

    “我没别的营生。”戚七忽然了声音。

    “然后我住的地方还特别破，房东又特别凶，我上个月房租还没，”戚七说着说着，便俯了凑过来，找准方位正对上李的视线，只见小孩儿眨着睛，特可怜兮兮的样，“刚刚地摊儿里是我全家当了，你就知抓我，也不帮着人家收摊……”

    李怀疑自己听错了：“啥？”

    戚七咧开嘴：“晃晃悠悠就过来了。”

    戚七卡在那儿，半晌，可算给扭了回来：“七……年前我十岁今年正好十七！”

    “你说快板儿呐。”李没好气的乐，又问，“籍贯。”

    戚七可算从记忆里揪句家乡话：“阿拉上海人。”

    李哑然失笑。

    戚七愣住，他很久没被问过这个问题了，一时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他努力的运转着脑袋，可里面的齿却像生锈了一般。

    李不自觉的上了小孩儿的脸，光还不够，又掐了掐：“你还能晃。”

    戚七很认真的：“我也这么觉得。”

    这个要求不难办到，所以他乐意合一次：“年龄？”

    “去看啥啊，肯定都没

    “天上？或者地。”戚七俏地吐吐，“这事儿不归我，所以我也不准。”

    “不是，是为纪念卢沟桥事变。”

    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的李也呆掉。

    狭小的派所询问室瞬间变了气场。无数透明的粉白泡泡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恣意地飘啊飘，偶尔有些轻轻撞到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