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撇撇嘴，转了后面。

    审讯室的走廊一片寂静，李走到最里面，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去看，只见不久前还成脏的小们一个个乖得跟什么似的，溜溜靠墙角蹲成一排，垂着，大气都不敢了。

    李轻轻扣了扣玻璃，愣是把坐凳上都快睡着的大刘给敲醒了。

    “怎么了？”大刘走来，把门关严。

    “来换班。”李拍拍他肩膀，“给你困的，到办公室沙发里睡去。”

    “切，”大刘嗤了声，“是怕我手没轻没重吧。”

    “咳，不都是祖国的朵嘛。”

    “拉倒吧，有那模样的朵么……”

    “呃，好吧，就算歪脖树。话说你没真重手吧？”

    “靠，踹两脚就老实了，你当我还枪啊。”大刘重重打了个哈欠，“能联系家的都联系上了，你乐意就守着吧。”说完，兴趣缺缺的回办公室了。

    李在心里叹气。

    大刘这人不坏，也讲义气，对朋友对兄弟都没得说，可就是心，总觉少了那么儿恻隐之心。像前这些所谓的小混混，无非就是黑网吧里泡泡迪吧里，在李看来他们跟不懂事儿的孩一样。既然是孩，你能跟他一般见识么？

    “不用蹲着了，都坐吧。”

    李的话就像特赦令，只听齐刷刷的“啊——”，然后十几个孩就七倒八歪地上了，有的直接趴那儿便睡了去。

    李好气又好笑，真觉得拿这帮家伙无可奈何。

    其实有没有家来领，明天一早都要放他们走，只是能负责，他们就尽量负责儿。

    李本来也想学大刘在椅上眯一觉，可坐那儿，总觉有视线在自己上戳来戳去。他眯起睛，逐一把墙角的刺儿们排查一遍，总算找到了视线源。

    李终于看见自己了，戚七险些等白了发。

    很多年了，戚七从不希望自己引人注目，唯有面对李，他恨不能脑袋上朵儿。

    其实今天去网吧，纯属被无奈。刘汀最近和一位北欧女打得火，戚七不知她是哪个国家的，估计刘汀也不知，但这并不影响男人时不时就把对方带家里来床单。刘汀家很大，隔音也很好，但一个屋檐，戚七还是觉得别扭，索每回女一来，他就跑。

    今天那帮人打架，他本来没想理，可开溜的时候瞄见了熟悉的制服，再一想，这不正是李的片区么，一来二去，鬼使神差就混到这儿来了。

    要说来之前他笃定就能见到李，那可能是瞎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