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在沙发面，只不过已然透。

    不知沙发底是个什么地势，别都没事，只它那里聚了个小洼，李拿来抹布费劲地伸胳膊去，觉手并无坑洼，还平整，于是觉得此地愈发像怪坡。觉收拾得差不多，李便拿来手电筒照，生怕有漏网之，结果没找着，摸张照片。

    那是张拍立得。落满灰尘，却彩清晰。

    光从窗来，照在李上。他定定地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呼困难。

    戚七，昨天小孩儿刚告诉他这个名字。他问是七七事变的七七？小孩儿说你见过有人姓阿拉伯数字的么。当时他怎么说的？哦对，他说你瞧我这脑，是戚继光的戚吧，我叫李，咱正式认识一吧。

    照片中的戚七却没了那副死小孩儿样，反而呆呆的，无害而纯良。他好像还没准备好要被拍，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反观自己，那嘴咧的不知的还以为中了五百万呢，搂着小孩儿肩膀的手也特自然，好像在说，嘿，看见没，这是我弟。

    难怪他觉得小孩儿莫名熟悉，难怪小孩儿对他的反应如此奇怪。

    拇指轻轻挲过右角的四个阿拉伯数字，2007。

    有什么东西被从记忆里剪掉了。

    他确信。

    “什么事？”薄西岩从不会在接电话的时候说“喂”，只要来显不是陌生号码，他总是这三个字，就好像断定不会有人找他闲聊。

    好吧，事实上薄荷是对的。

    “帕塔在吗？”

    薄荷顿了，然后说：“你再说一遍。”

    要不是对方气平淡，李会以为他想跟自己拼命：“呃，你没幻听，我找帕塔。”

    很快，电话那传来帕塔轻快却略带疑惑的声音。

    “，薄荷说你找我？”

    李是真不喜帕塔送给他的简称：“嗯，我有些事想问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薄荷的朋友就是帕塔的朋友。可是，你要问什么呢？”

    “你和刘汀认识多久了？”

    “呃，好像有半年多一。”

    那就是去年8、9月份的事，李一边盘算着，一边又问：“那戚七呢，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你的问题很奇怪，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的啊，我认识刘的时候就认识七了，一起的嘛。”

    “那你认识我吗？”

    “薄荷，你的朋友好像不大正常了……”

    “，我是说在今年以前，在我送榛桃到你们家以前，你见过我吗？”

    “李，”这一回电话那换成了薄西岩，“我不知你到底想问什么，但你要还是这么没重，我就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