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听不见说话，他眯起睛努力去识别对方的嘴型，好在，对方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妈，你多吃。

    楼上刘汀喊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给我现场直播。戚七没理他，恍惚的饭菜香里他们把他拉上去。附一落地，他便抱着李哭，给李了个手忙脚。

    后来还是刘汀去又上来，把所见所闻给讲了。

    帕塔不明白，问：“是他的妈妈真的回来了？还是神分裂？”

    刘汀说：“我宁愿相信是前者。”

    也是那一天，几个人才听刘汀第一次讲了他的过去。原来变成血鬼之后，他没有上浪，反而是回家又呆了几年，得全家上都以为这不孝终于消停了，不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其实他父母一直不好，所以他在家呆没几年，两位老人就相继去世了，那之后，他才真和家这个字断了，一个飘飘到现在。

    或许是为了安刘汀，戚七也讲了自己的事，虽然年代久远，很多记不清楚，但妈妈在树给他小袄，上海沦陷，战火纷飞，足够勾勒一幅苦难图了。

    帕塔听得很低落。

    李听得惭愧。

    幸福没有错，幸福而不自知就很可耻了。

    于是当天晚上，李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先是报告了近况，然后直奔主题——让爹妈搬过来跟他一起住。李其实也没想多远，只是觉得总这么两地，一年到才见上一次，有儿害怕。这是实话，好像忽然就有些东西从心里滋生来，久久不散。

    袁桂芝是何许人，当就听问题了，一个劲儿问儿你是不是碰着啥问题了，别怕，有爹妈搁后面给你撑着呢。李苦笑，心说还不就是担心你俩。哪成想母连心真不是开玩笑的，接来的时间全是袁桂芝女士陈述自己和孩他爹如何老当益壮别说孙就是曾孙都能抱得上，然后以你啥时候娶了媳妇儿娘再过去帮你带孩作为结束。李愣是一句话没上。

    李怀疑他妈上辈是定海神针，就那么五分钟，便把他定住了，一惶然不安均恶灵退散，不过每日作息必须要修改的，比如加上一条……呃，每天给家里打个电话。

    袁桂芝夫妇没搬来，可有人搬来了。

    李低看着站在自家门的小孩儿，又瞄了他不知从哪淘换来的黑白波斑纹袖珍行李箱，第一反应是：“刘汀破产了？”

    戚七飞快地看了他一，又上低，小样儿要多招人疼有多招人疼。

    李扑哧乐声来，一边扑棱他脑袋一边把人往屋里拉：“别跟我装相，说吧，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