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人的两声咳嗽，周围顿时又嘈杂起来。那人摆了摆手，声音嘶哑：“无碍。”又垂看她，“你是谁？”

    沈如茵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就是皇帝，于是迅速爬起来跪在地上，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叩礼。

    一旁的公公看看皇帝的脸，对着沈如茵尖声尖气：“皇上在问你话呢！”

    礼还未毕便被人促，沈如茵不满地瞥了那公公一。

    就在她微抬瞥公公的时候，皇帝恍惚间看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从前晃过，手中药碗“啪”地一声落地，声音清脆。

    “你、你抬起来！”皇帝前倾，伸至她前的手微微颤抖。

    沈如茵心中大喜：成了！

    她缓缓抬，生怕皇帝看不清，又悄悄向光线明亮的方向侧了侧。

    皇帝认真审视着这个人，方才她趴在地上，逆着光没看清，这一睹，她竟……

    “洛儿？”皇帝忍不住站起来，脚却是一个踉跄，一旁的公公连忙扶住他。

    想起书中的节，沈如茵酝酿了一个悲愤的表，泪说来就来，她默默在心中为自己的演技了一个赞。

    “皇上还记得有个白妃么？”她声音凄苦，十足十的控诉语气，“白妃死后十四年，皇上可有一刻想起她？我的母亲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您不信她！”

    最后两句，沈如茵几乎是嘶吼来。她看着皇帝的表：恩，效果很好。

    皇帝的一张脸本来就煞白，此时更是白得像张纸，“你刚刚……唤她母亲？”

    “皇上不信？”沈如茵扬起自己的脸，跪行两步离皇帝更近，问：“皇上您，不信？”

    在她前行那两步时，她清晰地听见了旁边刀鞘的声音，心里抖了抖，面上却仍是一副凄绝的神。

    皇帝怔怔地，伸手摸上她的脸，喃喃：“像，真像……”

    沈如茵仰着，不知为何，竟有些真切的痛苦，泪更似开了闸一般止不住。

    “我的母亲，十七岁，封妃，却不及一月就被打冷。嬷嬷说，母亲不好，生我的时候还不足月。那夜，天上着鹅大雪，她的血了满满一盆，那时候，您为什么不来看她？为何十四年过去，您也未想起还有一个我？”

    她闭上睛，好像真的能看见白洛生产那日的痛苦，血了满地，瞬间便结成冰。

    一屋殷红，刺得人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