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你放心，待我完最后这件事，便来陪你。”

    沈如茵这时已半分力气也无，连他的话也听不分明。

    柳生很轻易地自己的手，怜地将她脸上的血迹拭净，这才了门。

    沈如茵朦胧间看见那个人影消失在门，陷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很想念宁扶清。

    她在想，早知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他，便是再来一千个一万个柳生，她也不救了。

    这一梦梦了许久。

    梦中她是个小小孩童，白洛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唱着摇篮曲哄她睡觉。

    母亲的怀抱很温，母亲的声音也很温柔。

    这是她渴望了许多年的场景。多少年，却已经记不清了。

    她抬想看看母亲的模样，却觉得睛很是疼痛，看见的母亲只有模糊的一团影。

    忽然画面一转，她一个人待在雪地里，周围白茫茫一片，杳无人迹。

    她觉得很绝望，想着便这般自我了结罢了。

    正当她不知从哪儿掏一把刀狠狠刺自己腹中时，有人从遥远的地方闯她视野，急速向她奔来。

    天地空旷，只有那个人的影清晰而刻骨。

    所有的绝望都在那一刻碎裂，她重新燃起活去的望。

    她想大声呼唤那个人的名字，想冲上去与他拥抱，想抓住他再也不放手。

    可是她的腹愈来愈痛。

    她似乎就要死了，她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一想到再也不能看见他，她就觉得难以呼，甚至连腹痛也受不到。

    恍惚间有人在唤她。

    那声音清冷低沉，还带了一丝不熟悉的沙哑，却似乎比她熟悉的那个更加有磁且撩人。

    “她为何还不醒？你不是说未伤及要害么？”

    说此话的人语气焦急，她想了半天，分辨这是周冶的声音。

    “先生您别急，虽未伤及要害，但她失血过多，须得慢慢将养。”

    周冶闻言又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只觉他绪十分不好。

    “先生……您便是将区区就地决，区区也没法啊……”

    这个声音与方才那个皆是杜白的，每当被周冶责怪，杜白就会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神智渐渐清晰，稍缓一会儿，她的觉也慢慢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