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金簪她手中，伸手箍住沈颜细小的脖，“您尽去，只要您一死，属立就死他！”

    如果她不曾来到这里，不曾得到，也就不会失去。没有失去, 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心如刀绞。

    她走至自己的梳妆台前，翻当初宁扶眠送她的簪。那时候周冶和宁扶清两人送她的都是木簪，唯独宁扶眠送的是金簪。这只簪崭新发亮，她还从来没过，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没有快乐算什么，没有幸福算什么——至少那时候也从来不曾有痛苦……

    可她的五六觉仿若全失，既受不到沈颜压在她上的重量, 也受不到沈颜在她耳边呼唤的声音。

    沈如茵手中金簪本已刺破肤，听见这句话，她整个人虽依然僵直，

    “姑娘！”

    她想，她原本就不该承担这些的。

    她如螺一般蜷起，麻木地睁着睛, 却没能看清任何东西。

    “姑娘，您瞧一瞧！您若是走了，这孩怎么办？”他将沈颜往她前一送，“您还记得当初对蝶衣姑娘的承诺么？还有谢公，您当初都是如何对他说的？如今，您却要一个不负责任之人么？”

难以息。

    沈如茵仿佛没听见他说话，睛不知看着何。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可现在, 她连活着也不想了。

    她忽而想到, 既然他们都走了，不如自己也走好了，何必要一个人留在这里遭罪呢？

    她将簪比上脖，心想，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但是也不晓得这一去能不能一命呜呼，若是不能，想必会很疼。

    她想：活着什么呢，不如随他一起去了。

    清脆响声噼里啪啦地吵闹起来，苍叶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上前握住那只几乎刺沈如茵脖的金簪，也没顾上被自己扔掉碎了一地的瓷碗，心中后怕至极。

    苍叶急得手上用了些力，一时不察痛了沈颜，惹得那孩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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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只是想好好活着，没有奢求遇见谁，更没有奢求得到谁。

    腹的刺痛仿佛不再存在，她缓缓站起来, 也没理会因她的离开而摔倒的沈颜。

    她往常一个人的时候, 也从来没觉得辛苦。

    她连睛也未眨，仍旧好似一雕塑。

    “姑娘！”苍叶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殿还未确定是否活着，您就要这般想不开了么！”

    沈如茵依旧没有反应，他一气之怒：“您若是真如此想不开，便让小公随您一起去罢了！”

    什么遇见很多好的人, 什么恩白洛——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痛苦, 会让人连生的意愿也没了。

    他转看见正往床边爬，几乎要摔床的沈颜，连忙上前将那面团抱在怀中。

    她闭上睛，想着自己死了会什么都觉不到么，还是会回到现代呢？又或者，会不会在黄泉路上遇见宁扶清？

    狗恩。

    如果真的能遇见，也不枉一死了。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连腹痛都受不到了，这临死前的区区挣扎，又能疼到哪里去。

    沈颜本在她旁睡熟，却不知何时醒了，爬到她上糯糯地唤着“娘亲”。

    她手上簪已经被苍叶夺走，她却毫无知觉地仍旧缓慢抬起那只手在脖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