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她终于凑近了看他，这才惊觉好看二字似乎不太够用了。

    这肤是姑娘家都难得有的细腻白净，五官秀致灵透，都像是用刀尖尖一笔一划凿刻来的，刻极了。她还察觉到覆在睑的睫，简直像是两把小刷，还伴随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微微颤动着。

    窗是开着的，清晨的日光朦朦胧胧照来，于是他密的睫上似乎也有了颤动的萤。这样的景象叫她捂着心，大气都不敢，生怕破坏了前这一幕。

    德安一边推门一边叫着“主，该起了”，踏门来便瞧见昭只着单衣、鬼鬼祟祟站在皇帝床前的模样。他一惊，压低嗓龇她：“你在什么？”

    昭吓一，慌慌张张地转来瞧他，结果鞋没穿好，脚一绊，歪歪倒倒地就往皇帝的床上扑去。

    “哎哟！”她惊慌失措地叫了声。

    同一时间，皇帝也闷闷地低呼一声，睁就瞧见有人姿态难看地扑在自己上。那人慌里慌张地抬来看她，涨得通红的脸离他只有那么几寸远。

    昭手忙脚地支着皇帝的爬起来，慌之中到了某个地方，只觉隔着被都能察觉到底的存在。她一怔，意识地去瞧皇帝。

    皇帝真是，真是要昏过去了。

    这是什么呐！还嫌昨晚折腾得不够吗？他就这么生生捱了大半宿，好容易在被窝里消了火，个中滋味真个没法说，她怎的大清早又撩拨上了？

    要命啊，这回她居然直接上手了！

    昭后知后觉地爬起来站端正了，仍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的德安虽是太监，却比她明白得多，当心里一惊，咳嗽两声就站上前来，把她给拉到一边，换自个儿恭恭敬敬地问皇帝：“主醒了？今儿要去大营视察呢，午间怕是回不来陈家用膳了。外间的伙到底不比自己人的，您中午免不了委屈委屈，小的想着今儿早上合该吃丰盛些。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让昭这就去给您来？”

    他这么打岔，也算是为昭着想了。皇帝虽是仁善之人，但毕竟也是九五之尊，何况他素来不重女，更厌恶自荐枕席的女。昭这么稀里糊涂一抓，她自己倒是不清楚自己了什么，但若是惹得龙颜大怒，恐怕真个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是真在咬牙切齿，眯着睛神不善地瞪了昭一，从嗓儿里低声：“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