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解皇帝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好端端的，不是在讨论陈二姑娘的事吗？

    她又心虚地抬看了看皇帝，怕他龙颜大怒，见他只是神有些冷淡，还好，便继续说：“听陆姑爷言之意，似乎是想让陈二姑娘来亲近您，最好，最好——”

    “最好能哄得朕将她带京城，纳后。”皇帝替她接了去。

    “朕平生最讨厌别人卖这关了。”皇帝斜看她，“若是不当讲，就不该开这个。既然开了，它当讲不当讲都合该说去。”

    昭讪讪的，着脖不吭声，假装没听见。这脸上表什么，又不是她能控制住的，怪只怪爹娘将她生得太实诚，心地善良不说谎。当然，这话她没敢往皇帝跟前说，怕皇帝嘲笑她。

    见她有些窘迫，皇帝又收回视线，声平静地说：“不是不跟她算账，是时候未到。上回去包粽的路上，朕同你说过，朕这一路走得不轻松，很多次都险些被人拉太之位，若是没有得到某些至关重要的助力，恐怕今日这大兴的江山就不到朕来坐了。”

    她当然不可能知，所以他接着说了去：“因为当初先皇一心要废朕这太，改立四弟为储君，陈明坤不顾一切拼死谏，说四弟既无治国之才，又无容人之心，实难担此重任。那时候满朝文武都明白君心所向，哪怕心中有异议，却无一人而为朕说话，他们都怕死，也都一心求个好前程。唯有陈明坤抛却了前程，只为说一句良心话。他那么一闹，很多大臣都有所动容，纷纷附议。先皇一气之就将他调离京城，来这江南当刺

嘉兴天远地远的，您要想见他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上山途中，昭想起件事，又开主动说话了：“主，关于陈二姑娘，小的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的不敢好奇。”她说是这么说，神里可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皇帝没说话。何止是不容易，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再见到太傅的音容笑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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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讪讪一笑，应声是，才把那日在假山后撞见和听见的私给说了来。当然，她一个大姑娘家没好意思把话说得那么骨，只委婉说：“小的撞见她与陆姑爷在那假山后不知在些什么，但听他们中所说，那陈二姑娘应当是有了……”

    山间林木苍翠，翠微伴云，两人一左一右走着，途中只闻清脆鸟鸣，步伐整齐。皇帝有些意兴阑珊，抬望了满的光山，说：“你可是好奇朕这几日为何没有治那陈二姑娘的罪？”

    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祖父可不就是帮着四皇夺储君之位，跟皇帝拼得个鱼死网破吗？要不也不会牵连陆家满门了。那四皇就是当今的淮北王，里的人私议论时，都说他气度狭小，容不得人，还飞扬跋扈的，肚中空空只会卖嘴。

    却听皇帝说：“你知陈明坤为何一代清官，却远离京城，在这小小的嘉兴刺史吗？”

    昭脸上一红，忙不迭狗了那么一：“主神机妙算，小的佩服。”

    皇帝语重心地教育她：“你了张伶俐的嘴，会卖乖会讨巧，这不是坏事。坏就坏在你这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叫人一看就知是不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