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南正事的，您伺候多少时日了，难连咱们主爷的心思在哪儿都不知吗？皇上一心记挂着天百姓、江山社稷，不是那等贪图享受之人。”

    也不说有没有，反正就是话一大堆，别的您自个儿猜去吧。

    昭垂着脑袋一心把自己当影，可那些话还是没受控制地往耳朵里钻。她面上有些发，脑里不由自主冒些画面，他对她嘘寒问时关切的模样，他与她在雨中被困在山脚的木屋里时共一榻的亲密……

    她恨不能找个地钻去，皇帝是不贪图享受，可要不是她死撑着把他给推开，指不定他在江南就真的把她怎么样了。

    如意瞧见她满大汗的模样，凑过来小声问了句：“你怎么了，怎的成这样？”

    昭连连摇，一个字都不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胡思想。

    勤政殿到了，佟贵妃也不再打听，其实心也明白，若是真能从德安这里打听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人家也混不到御前大总这个地步。她有些闷闷不乐地抬看了勤政殿的大门，对德安说：“还要劳烦大总通报一声了，告诉皇上本来请安。”

    德安，拱手：“那小的就先带人去复命了。”

    昭能觉到佟贵妃的视线在她后背上打转，那么转上一圈，她只觉得如芒在背。明明踏勤政殿的檐，凉立驱散了那阵暑气，可额上的薄汗丝毫未减。

    德安把门推开了，领着昭走了去，轻声说：“主，人带到了。”

    昭只来得及踏大殿，都没敢抬去看龙案后那人，就毕恭毕敬地跪来请安：“小的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了。”

    她把埋得低低的，皇帝没吩咐，她就没起。

    正批折的皇帝几乎是第一时间搁了笔，心一动，抬便朝她往来。偌大的殿，那个小小的人就这么伏在光平整的石板上，越发显得瘦弱可怜。

    装总是清一的红，看上去厚重肃穆，没有半年轻姑娘的朝气。他这么看着她，前忽然冒她在江南时候穿的那些衣裳，红，鹅黄，淡蓝，不拘什么颜，清宜人，总叫人觉得她浑都在发光似的。

    他清了清嗓，叫她起来吧，不必拘礼，见她就是站起来了，也仍然低眉顺地垂着，叫人看不见那张脸，索从龙案后走了来，一路朝她从容而行。

    昭不知怎的，心就开始慌起来，越越快，越越快，到后来简直不受控制，就好像揣着只小兔，立就要嗓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