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的手里落了空，愣愣地抬瞧他，这一瞧不打，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方，方统领，你，你怎么来了……”她讪讪地缩回手去，咳嗽两声，“那什么，今儿早朝你没去守着二哥？”

    方淮就这么看着她，平静地说：“属见过小主。小主擅自来，属哪里敢不跟着来？怕是再晚一步，您就要跟这戏同一屋，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了。”

    澜摸摸鼻，笑：“哪能啊，我就是看她这妆特别好看，想叫她教教我。都是姑娘家，能坏什么名声？”

    看来这公主不仅心大，还瞎。

    方淮板着脸没说话，只让那戏回去，自己看着澜，拱手一板一：“请小主跟属回去。”

    澜走了两步，步伐有虚，方淮皱眉问元宵：“你主怎么了？”

    元宵也怕这黑面神，退后两步，怯生生地说：“主，主喝了女儿红……”然后又赶补充一句，“小的劝过了，嘴都要说了，主非说就尝尝看。小的拗不过……”

    方淮想就这么把人给回去，可她这么步伐虚浮的，去也是丢人现。他顿了顿，低声嘱咐：“去让掌柜的准备个厢房，些醒酒汤来，让公主去醒醒酒，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走。”

    他瞧着元宵扶着澜往厢房走，自己也跟了上去。这顾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像主，乾清里的那个金屋藏，把小厨娘给去了，这公主呢，女扮男装吃鸭，还喝得路都走不动了，拿着男当姑娘，还要手牵手一起屋画脸。

    ！！！

    他真是服了这一家，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可怜他堂堂禁军统领跟个老妈似的，成天就替他们着急。

    ***

    厢房里倒也雅致，寻香阁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墙上的字画颇有意境，屋的摆设有讲究，八仙桌上搁着醒酒汤，门站着一声不吭的元宵和繁生，桌前的椅上坐着个公主，不时拿偷偷去看窗前立着的方淮。

    方淮问：“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