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自己想念的到底是他，还是他上所承载的关于她青岁月的记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着那段岁月，原因不过是那段岁月里有一个他。若不是他，她也像个孤家寡人，无人怜惜。

    皇后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注视过奕熙，奕熙怔怔地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望着记忆中从来都冷漠安静的母亲，眶都红了。

    他原本不敢说这话的，可母亲这样温柔地抚着他，他终于还是哽咽着说了：“母后，他们，他们都说……”

    他嗫嚅着。

    皇后摸着他的发，轻声问：“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说我不是父皇的孩……”奕熙面苍白地抬去看她，怕她发怒，怕她好不容易温柔来的此刻会猛然变成他记忆里关于过去的片段。

    可皇后没有发怒，她只是一一摸着他的发，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继续注视着他，轻声问了句：“你很在意这件事？”

    他毫不迟疑地，一又一。

    皇后笑了：“那你希望自己是他的孩吗？”

    他再次，定地说：“我一定是父皇的孩。”

    那语气里透着满满的骄傲，仿佛坐在皇位上那人是多么在上、叫人仰视又倾慕的人。皇后顿了顿，收回手来，低声问：“为什么？因为他是皇帝？”

    奕熙说：“因为他是好皇帝。”

    勤政民，受人拥，父皇是天底最好最好的君王。他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也希望那样的人是他的父亲。

    皇后沉默片刻，侧开去，慢慢地说了句：“好皇帝不一定是个好父亲。”

    奕熙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怔怔地望着她，一刻，她又一次把他揽怀里，第一次亲了亲他的额：“奕熙，母亲希望你不将来遇到什么事，都能够个天立地的男汉。过去没有什么好怕的，将来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你放心，母亲会把一切都为你安排好。”

    她侧望向远方，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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