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说是的。

    后来，唐寒又打了个电话来，说路见星不太愿意合，唐寒问问盛夜行能不能劝劝他。

    盛夜行说：“我不想劝，他搁我边儿待着好的。”

    唐寒说：“你得为他的前途想想。”

    “前途”是盛夜行不喜听到的词，因为好像这个词和他们这人就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需要“生来活去”就行了，没有时间考虑未来。

    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谁也不能拖谁的后。

    为了庆祝“路见星来校一周年”以及盛夜行的十九岁生日，还没捱到周末，一群在三学习生活里火的男孩儿们又蹬着自行车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味还不错的烤店。

    因为天气逐渐转冷的原因，盛夜行都不怎么骑托车了。

    每次他骑托，就得拿围巾把路见星的脸、脖颈全用料包起来，不然路见星会被风刮得难受，继而在后座上使劲掐盛夜行的腰。

    每每一提起“中生活”，盛夜行总想起那些和兄弟们骑车的夕落日、一起在训练室活动、一起在天台上偷偷烟的场景。

    一在天台上烟，盛夜行喜把手臂举起来，抬，看烟一寸一寸地烧，像辈们在寺庙里烧香一样虔诚地许个愿，量一量自己和天空的距离。

    以前唐寒经常拿沙袋去压顾群山和李定西的大，俩小孩儿被折腾得嗷嗷叫，却还是咬牙持来，一觉得自己没救了就乖乖跑到教室窗去自我罚站，然后对着教室好奇张望的同学们笑。

    现在只剩顾群山一个人，他都不乐意去站着了。

    日平凡，梦想“卑微”，最平静普通的反而最难得。

    李定西说他们病区的有些人会接受电休克治疗，治疗完之后的短时间能忘记一切，自己也很想去试试看。

    他这一想法吓得顾群山大周末偷跑了一次医院，摇着李定西的肩膀，不停地问：“我是谁？”、“我和你在篮球队打的是什么位置？”、“我们今年该上几了？”云云，问得李定西一愣一愣的，再说正确答案。

    他的主治医生还说，要是李定西再不合治疗，院时间一拖再拖，小心回去念书的时候被降到一年级，给李定西的兄弟们当学弟。

    “我还想当学弟呢，我们学校那些学弟，一个个猴似的，上蹿，我一的时候可没他们力那么旺盛，”李定西说着，神往窗外飘了，“不过，等我返校了，你们都毕业了吧？那我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