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地狂奔来，冲到楼层大平台上伸手去接雪，更有甚者，直接仰探去尝，被冰到后就眯起笑。

    路见星就是其中一个。

    他尝到味儿后，慌张地在周遭寻找什么，像想拿个盆接儿回去。

    寻找无果，路见星把双手手掌作接捧状，接了些快被他温化的雪，再回到教室，把这些倾倒在盛夜行桌上。

    雪冰凉，惊得正在睡觉的盛夜行猛然醒来，盯住桌面上的渍，愣了。

    这是什么？

    “雪，”路见星靠着他坐来，悄悄把脸颊挨过去，“雪了。”

    果然，路见星的举动永远无法预料。

    “这是雪吧？给我捧来了？”

    “啊。”

    盛夜行这才明白方才的是什么，松了气，“我陪你去看。”

    两个人偷偷从教室后面溜去，没有去场，也没有去走廊大平台，倒是从消防梯上了教学楼天台。

    大概因为是屋，天台的地面已积了层薄薄的白雪。

    “星空。”路见星说。

    盛夜行怔愣片刻，闻言抬向上看。

    都是蓝的底，浅白的“光”——

    换一个方式看雪夜，确实还像星空的。

    盛夜行笑着摇摇，牵住他的手蹲来。

    “你也来了一年了，没，”盛夜行说着反话，一把路见星的脸，“倒越来越可了。”

    路见星没听来在夸他，木木讷讷地回：“啊。”

    “前段时间，晚上六到十，我不在你边，你自己一定克服了很多困难……比如自己吃饭、自己冥想，有时候我有事儿接不了你，你还得自己从叔叔阿姨租的房里回宿舍，我每次都怕你丢了，”盛夜行说着，放慢语速，“等这最后一个月训练完，我就和我们校队教练说一声，我不打了。”

    “嘛。”

    那你嘛？

    “准时准接送你上学啊，绝对站好最后一班岗，”盛夜行盯住路见星，“这可是我持了一整年的事。”

    也是我也许要再持好多年的事。

    毕竟“好好学习”不仅限于学生时代，这辈也有很多事需要不断学习。

    “哦。”

    路见星又应一声，不知在答应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