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怎么办？”李秀兰再叹气，“你舅舅要没什么事，就从来不联系我，但凡能把电话打过来，就是为了钱的事。你说，这坏事是不是就喜找上苦命人家？”

    那姜凡又用极快的语速说了儿什么，齐久只能觉到李秀兰地叹了气。

    “他们要你赔多少钱？”李秀兰沉声问，脸越发难看，“…唉这都什么事啊，你别急，我这里还有些钱，一会我给你汇过去。”

    齐久继续吃饭，隐约能从老人机那响亮的听筒里听见姜凡的说话声。

    “怎么了？”齐久问。

    李秀兰念念叨叨的，没能把话说去。

    李秀兰托他顺便去一家叫“星大药房”的药店给她带药，然而齐久在地图上搜了好半天，都没能找着这家店。

    直觉告诉他，姜凡这通电话，铁定不是为了传递什么喜讯。

    今天是周日，这一带却很是冷清。齐久着问了罕见的几个路人，都说没听过这家店。

    倒是给李秀兰打过电话，老婆稀里糊涂地只说清了北廓街，顺带延伸一串齐久本搞不明白的地名店名。

    “喂…”李秀兰接了电话，慢慢从位置上站起来。

    “了这事，还把孩给扯来。这是苦了你啊，摊上这一家…”

    李秀兰心脏从年轻起就不大好，这药她每天都揣在上。

    齐久走过去将手机拿给李秀兰，来电显示用超大字号写着“姜凡”二字。

    斜对面是一家小医院，蓝招牌，开在小城市的这小角落里特显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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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哪行？”李秀兰急了，“你虽然是学生，但总得有自己的消费支吧。”

    “外婆，我过来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一万块钱。”齐久起，“这钱我没，一会儿我到银行给他汇过去。”

时多些儿。

    齐久都分不清李秀兰说的是姜凡，还是她自己了。

    那又多说了几句，李秀兰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叹着气重新在饭桌前坐。

    “你说什么？”李秀兰神蓦地凝重起来，背过往客厅走了几步，“人家伤得严不严重？”

    到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到一家打了烊的拉面店门外歇会儿，把手机上淋的雨全给净了。

    李秀兰的手机是那键和声响都特别大的老人机，重复而响亮地播一首《月亮之上》，每回都能把齐久给吓一震。

    “你舅舅骑托车，把人给撞了。”李秀兰气终于顺了，“人家找他赔三万块钱，你也知你舅舅这人，钱从来没个底线，他上哪来这个钱？”

    从初中开始，齐久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给自己存钱，打工赚来的、参加七八糟的竞赛得来的，加起来足够他个好几年。

    齐久觉着自己是认真没记，门不带伞，把钱汇了以后被迫淋着雨在街上走。

    “没事儿，我有自己的钱。”齐久说。

    -

    “荷包谁煎都香。”齐久说。

    人到了这个老城区，德都不再是他的好

    李秀兰顺着，从衣服袋里摸个小瓶，就着吃了两片药。

    老实说，他认真讨厌这在陌生地方瞎转悠的觉。

    不清楚这条街的拐角连接着什么地方，也不知死胡同会在哪个时刻突然冒来。往矫的方向想想，就像多走几步就再也绕不回来了似的。

    “那你呢？”齐久看着她，“你准备替他这个钱？”

    俩人饭吃到一半，李秀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真的？你一学生哪来的钱…”李秀兰很犹豫，但看着像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