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人家在面晒得都快脱没了。”

    这应该是林绮的声音， 齐久反地从床上来， 刚给自己找了衣服穿上，就看见浑漉漉的八黄窜到了房门边儿，黝黑圆的双亮晶晶的。

    “你儿今天又河了，一会你给它洗澡啊，我累得不行…”林绮趿拉着拖鞋来，与站在房里的齐久对上了目光——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 这我同学。”林染等她叫完了， 从地上起来。

    “同学？”林绮又吃了一惊。

    “啊。”林染应声。

    就在齐久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间隙，书桌上那大蟑螂再度起飞， 从他耳边倏地窜了过去，落在了林绮的脚跟前。

    “…是同学啊， 同学帅的。”林绮笑起来，淡定地将大蟑螂踩死，“这家里糟糟的，让你见笑了。”

    “…没有。”齐久看着蟑螂尸，有些儿震惊。

    “我买了排骨和鱼，要不你留来吃晚饭吧？”林绮说，“我们家好久都没来过客人了，林染以前不怎么喜…”

    “，我吃过了，你跟他吃吧。”林染打断她，往屋外走。

    “这才五半，你吃过什么了？”林绮急了，想拉他。

    “零。”林染低，“八黄走，散步。”

    八黄歪着脑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从外回来，这会儿又得饿着肚门去。

    齐久原地愣着，林染没和他对上过视线，冷着脸也不回地走了。

    “不好意思啊，他今天不知发的什么疯，回我让他给你歉…”林绮抓抓发，尴尬地看看齐久，“你呢，留来吃饭吗？”

    “不了，我家了饭。”齐久拒绝。

    “这样…那你回再来，我把那兔崽逮回来，我们三个人一块吃，怎么样？”林绮说这话的时候睛发亮，活像个小姑娘。

    齐久脑还着，林绮拉着他多说了几句，他都没听清。

    -

    这算齐久有生以来第一次验这跟喝断片儿似的蒙圈受，甚至没法回忆当天晚上都了什么，只知迷迷瞪瞪间，天就亮了。

    十六年来两回被迫通宵，因为同一个人。

    “齐久啊，齐久…”

    李秀兰连着喊了他好几声，最后没办法，给他脑门儿上拍了一。

    “…怎么了？”齐久反应过来，才知自己拄着筷对着早发呆。

    “外婆喊你好几声了，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你这都起黑圈了…”李秀兰看着他。

    “没，我想数学题呢，”齐久吃一面条，“你刚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