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眯着一杯豆浆。

    今天早上

    第一节从理改自习了，九班学生背课文的声儿都比往常响亮快。

    “九爷早。”林染依然半闭着。

    “你今儿来早。”齐久拉开椅坐。

    “我，说我没有人喊肯定起不来…”林染说， “所以我今天就证明给她看了。”

    林染人是到了，可齐久看他灵魂貌似还在床的上方漂浮着。

    “让你不用心了，”齐久把语文课本摸来， “从今以后我喊你起床。”

    “啊，谢谢九爷。”林染打着哈欠吃起了油条。

    齐久看他一，原本这事儿他准备留到放学再单独说，可要憋一整个上午的滋味儿还难受的。

    “林哥。”齐久脚伸过去碰了碰他的。

    “嗯？”

    “那啥…我最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齐久说。

    林染一豆浆， 看起来压儿没清醒， “嗯，房。”

    “你要一个人住不方便，就搬过来一起住呗。”齐久一脸平静地说。

    林染原本还迷迷糊糊低咬着油条，这会儿完全清醒过来，反地抬起了——

    “同同同同同居啊？”林染大声问。

    班里人一篇《蜀难》正好背完，全班上都给林染这声儿老大爷耳背似的吆喝给镇住了。

    在短短数秒的尴尬沉默中， 齐久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同居里夫人一起实验。”林染随即健康而笃定地补了句。

    显然比他要健康个好几十倍的九班同学， 在李依依的带领读起了《项脊轩志》。

    齐久没忍住，一手就把林染的脑袋给摁到了桌面上。

    “起劲儿没， 你怎么不再喊大儿声？”齐久黑着脸。

    “我错了，九爷我错了。”林染真诚认错。

    “吵吵闹闹， 谁想跟你同居。”齐久把手收回去。

    “你。”林染人还趴在课桌上，勾嘴角笑起来，“难不是你吗，快成年了想…”

    他用这个姿势躺着，从领自然坠的分里透一小截儿锁骨。

    “闭嘴，再说话…”齐久恶狠狠地看着他，后俩字没说声儿，但留了个型。

    。你。

    林染真闭嘴了，转了转，将脸给埋了手臂里。

    齐久睁睁地看着这人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