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着嘴，抖着声音，吃力地想要坐起来，“息青，是我家息青回来了吗？”

    也不是以前中气还算足的声音了，像是从声带中间费力挤来的声音，沧桑又带了哭腔的声音，无力而又可怜。

    陈息青一哭了。

    试过那觉吗？悲恸毫不留地直冲心脏，让人惊痛之余瞬间崩溃，泪止不住，哽得从咙疼到膛，还是要瞬间自己平复来。

    不能哭，不能在病人前哭。

    爷爷伸手，陈息青迎上去，握住了枯微冷的手：“是的爷爷，我回来了。”

    能觉到对方的手在抖，手一把骨，没有一。

    “回来了，回来就好，不走了吧？”像小孩似的，生怕陈息青又走，爷爷握住他的手，握得很，“回来了就好，以后不走了，不走了。”

    “嗯，我不走了。”陈息青坐到了床边，一只手握着爷爷的手，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顺着他说。

    “吃饭了没有？”说着，老人家自己伸手抹了把泪，“不早了，你饿不饿？”

    “我吃过了，爷爷，不饿。”

    其实是滴未，一路赶车，飞机上吃了，到了上海直奔a市，再一刻不停地赶回了家。

    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爷爷稍微平静了一，他说：“你怎么回来的？”

    陈息青说：“我想你了，回来看你。”

    爷爷从他衣服袋里掏了一个小布袋，再从布袋里摸了一张卡，枯的手握着卡，递过来，小声说：“息青啊，我都没用过，留给你，怕你没钱用。”

    那是陈息青留给他的卡，月月往里打钱。卡面崭新，一分没用的样，陈息青更是觉得难受得不得了。

    太难受。

    “我升职涨工资了，不会缺钱。”陈息青把卡放回了他的小布袋，低着，泪没有停过，哭得睛都红了，他借找东西转过了把泪，“你留着用。”

    老人家停了一：“我没多少过了，用不了了。”

    “不会的爷爷，只是胃炎，是难受了，但是没有大问题，我们明天就去大医院看，好不好？”

    顾沁告诉过陈息青，家里人瞒着爷爷，都说是比较严重的胃炎。爷爷自己还不知是胃癌，只是觉得这场病太久了。